“老七,剛才第一波,官軍肯定是試探,你看山下現在情況,估計總攻即將開始了!”呂母指著山腳下密集調整隊形的縣兵說道。
“恩,官軍這次必是大隊人馬,恐怕二哥一隊人馬,防禦必然單薄,恐獨力難支,我願帶二隊下到山腰,卡在上山必經之路上,與二哥形成犄角之勢,互為支援!”秦順看著山腰一處,點頭說道。
呂母點頭道:“我也正是此意,現在已是午時,若能守到日落時分,便是大功!”
二隊剛剛進入防禦陣地,官軍便漫山遍野的逼了上來。這次官軍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為防止呂家軍故技重施,改變整屯密集的攻擊隊形。而是以夥為單位,每兩夥二十人選擇一條路徑,分四五十道圍了上來,彼此相隔丈餘,即可以及時呼應,又可以有效的防止山上滾石、標槍一通“亂來”。
二隊選擇的陣地,是一塊淩空伸出的光禿禿的巨石,與石下地麵有近一人高的陡峭麵,若想爬上巨石,必須雙手攀在石麵上,用力下壓,人才能翻上來。但這樣上來,肯定是給二隊隊員送首級的,你這邊一探頭,這邊呂家軍喊一聲多謝,一劍過去,腦袋就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若是繞開二隊防禦陣地,必然會守到二隊和一隊的夾擊,那自然是哪個先來,哪個先死。若是在邊軍之中,鬥誌昂揚,榮譽重於生命,彼此前赴後繼,攻取這兩處簡易陣地,自然是探囊取物一般,當然肯定也避免不了傷亡。但對於純粹就是想混碗飯吃的縣兵鄉勇來說,哪個也不傻,會帶頭衝擊,死是自己的,功勞卻是活著的,這種虧本買賣,他們自然不會去幹!
但是,身後還跟著一個李閻王,躲是躲不掉的,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不如大著膽子跟大家一起向前,就算祖上沒有積德,小命歸西了,至少,還能給家裏妻兒老小換回幾鬥米的撫恤。
抱著這種想法,縣兵們嚎叫著,給自己個身邊的人壯著膽子,在夥長的帶領下,攻擊二隊的陣地。
有近一個屯的縣兵,分四路從巨石正麵攻來,巨石兩翼,也各壓過來近百人。
秦順非常沉著:“邱老二你帶一小隊舉盾防禦弓箭,二小隊起矛,防禦正麵,放官軍靠近。鐵頭、老孟你倆各帶率三個小隊守護兩邊,用標槍優先招呼衝在最前頭的官兵。所有弓箭全部留給親兵小隊,給我朝當官的身上招呼。剩餘兩個小隊,跟著我,隨時支援。”
各人領命,嚴陣以待。
官軍因為隊形分散,不能有效的統一協作,弓箭的威力便大打折扣,一兩夥人的齊射,對呂家軍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不是被山風吹歪,就是被二隊的簡易木盾擋住,偶爾幾根穿過縫隙的,也被二隊兒郎輕易躲過。弓箭如果不能精確射擊,又不能漫射,那唯一起到的作用肯定隻有騷擾了。
屯長們很快便意識到這一現實,很不甘心的命令停止射箭,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