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從食堂退了出來,走向教室。這時的教室,比以往都要安靜,通常隻有幾個女生在教室看書或者午休,任信如往常一般,準備回座位自習,卻意外的發現俯在桌前午休的他,一雙眸子合的半鬆半開,睫毛微微上翹,嘴唇卻很異樣地嘟著。不經意地捂住嘴輕笑出聲。他竟然還有這樣幼稚的表情。一張臉白得像能滴出汁液來,頭枕著結實的手臂,睡的好香好香。
任信輕輕地拉出板凳,坐下開始演算,卻發現心情根本無法平靜,從未有過的緊張,也許是因為在旁邊入睡的是他,也許是因為他的臉是朝我這邊睡的,也許還因為……這樣想著,不自然的撐起一隻手臂,刻意的擋住右邊射入眼中的紅外光線,那麼的明顯而又違心。縱使如此,也遮蓋不住那顆欲越界的心,仔細的聆聽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喂!”一聲明顯帶著睡意的聲音在空氣中震蕩。
“嗯?”隨意的輕聲應著,卻正好襯了兩人的心照不宣。
“你把手拿開!”似乎是命令,卻不失溫柔。
“不要。”此話一出,露出的破綻更多了,任信的臉頰不自覺的有些泛紅。
“為什麼?”任謙不依不饒的問,似乎還有絲玩味。
“這話該我問。”任信不自然的接茬。
“你不把手拿開,我怎麼看啊?”帶著一絲不滿。
“啊?”任信驚訝地調轉頭,卻又泛紅了臉,實在不想對上那雙臉與眸,令人心醉,似乎有東西在漸漸的融化了,是什麼呢?說不上來。
“我是說,你不把手拿開,我怎麼看你寫的題啊?”任謙狡黠的又補充了一句。
任信的臉漲得更紅了,原來……是這樣啊,更為自己腦海中的那一絲不雅的想法而羞澀,為何我會有那樣齷齪的想法,真是該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矯揉造作了?
“想什麼呢,小信?”一臉的壞笑,帶著幾分邪惡,其實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隻是表現的很無辜罷了。
“沒,我做題呢,別打擾我。”掩飾的意味更加濃重,但也合乎情理。
“哦,吃麵包嗎?我這有好多呢。”說罷,指了指被塞的爆滿的抽屜,無奈了,都是那些花癡的女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塞進去的吧,從初中就這樣,現在都高中了,不就是不吃午飯嗎,用得著這樣嗎?高中反而變本加厲了,不過這倒是節省了去買飯的時間,可以多留點空隙睡覺了,也是好事啊。任謙自我調侃道。不過被人崇拜的感覺還不錯,隻是太多了就有點糾結了。尤其是被那些個恐龍妹追著跑的場景,如今還記憶猶新,不想再重蹈覆轍了,低調萬歲~
“不了,你吃吧。”等等,他剛才說了句什麼?
“我吃不了那麼多,你要是不吃我就扔掉了。”不屑的口氣溢於言表,卻沒意識到這句話狠狠的為自己埋下了禍根。
莫名的氣憤,血瞬間湧上腦門,怒不可遏是唯一可以用來形容任信當時心情的詞了。
“吃不完也得吃!吃撐了再吐出來!你要是敢扔,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任信撂下這麼一句狠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教室,隻留下呆愣在原地的任謙,臉上錯愕的表情易於想象,剛才還沒睡醒的錯覺一下子全部恢複知覺。隻不過一句隨便的玩笑話,用得著這麼生氣嗎?再說,我也沒說不吃啊。糾結了一個任謙,似乎任信生來就是糾結任謙的。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無奈地擺了擺手,抓起其中的一個,津津有味地啃起來。“嗯,這個味道不錯,蠻好。”邊啃邊自言自語,可是現在才說,貌似有點晚了。
幾朵花瓣肆意的不合時宜地墜落在操場旁的小路上,那麼的嘲諷。
獨自漫步在無人的大街,拐入一個小巷,向那個既定的終點行進,日複一日,不斷重複,這段長跑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呢,一個人的路程,一個人的身影,一個人的屋子,一個人的對話,還有,一個人的世界。
夜晚的溫度總是下降的很快,與白天簡直是兩個鮮明的對比。可以想象的到月球的夜晚該是怎樣的一副蕭條寂寞恐怖的夜景燈市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昏睡了,給人絕望。當全世界隻剩下一個你的時候,你還覺得活是一種希望嗎?也許生在那時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吧……
回到家以後,任信覺得如釋重負,卸下了一身的防備,懶懶地斜倒到溫馨的小床上,疲倦極了。又一天過了,生活?就是由這麼一片一片無味平淡的叫“day”的拚圖湊成的嗎?哼……也不過如此,難怪有人說,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先熱後涼,最終冷到凍結,給人隨手倒掉,其實也不過如此。乏味而枯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