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白竹將鮮花交到季婉茹的手中,自己則是選擇在門外等候。
季婉茹接過花,明白白竹這樣做的用意,朝著她露出笑容,走了進去。
東青這些天一直在醫院,除了醫生根本沒人來看自己,在聽見高跟鞋聲音的那一瞬間警惕的看向這邊,隨後眉頭緊皺。“你怎麼來了。”
季婉茹將手中的花隨意的插在窗台上的花瓶裏,轉過身來,兩隻手撐著窗台長長的睫毛抖動。“我為什麼不能來?如果我不來誰接你出院?”
“出院?”東青早就想出院了,隻是不是和這個女人。“你確定你是帶我出院而不是嘲諷我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你現在什麼也不是。”季婉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在東青的心裏,雖然這樣自己也有些不忍心,卻是最快速的方法。“早在半個月前你就差點成了何爺的刀下魂,沒了何爺這棵大樹,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副堂主嗎?”
東青的拳頭死死地握緊,經過季婉茹這番提醒那天的事情宛如昨日,讓自己刻骨銘心,想起來還是那麼的疼。
季婉茹見東青有了反應,就知道是自己的話奏效了,於是繼續開口。“你以為六爺為什麼會救你?難道真的是看上你了?別做夢了,何爺在六爺眼中什麼都不是,你,更是一灘爛泥,之所以會放你一條命是因為我的求情,我認為你東青還是一個不錯的人才,所以不想就這樣看著你沒命而已。”
東青不相信,可是卻找不到理由反駁,如果不是季婉茹說的那樣,六爺那樣的人又怎麼會放過自己呢。隻是為什麼心裏這麼不爽。
季婉茹蠻欣賞東青的,至少他現在沒有對自己大吼大叫而是選擇安靜的沉默,看的出來是一個比較有心機的人。“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沒關係,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呢,是準備以後再跟一個老大或者默默無聞的過完這一生呢,還是選擇跟著我,繼續管理著東堂堂口,我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
“東堂堂口?所以現在東堂堂口是你的地盤了?”
“對,沒錯。”季婉茹說著挺直了腰板嘴角淺笑。“雖然這個堂主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沒辦法,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之前經營那麼好的堂口就這麼消散了,你呢,你是不是也不希望你苦心經營那麼久的地盤說沒就沒呢。”
東青的心仿佛被人用悶棍狠狠地打了一棍子一樣。從自己記事那天開始,就一直跟著何爺,東堂堂口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現在何爺沒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去連家也就沒有了。
季婉茹美眸流轉,似乎看透了東青的想法,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他別無選擇,在這一行,失去老大的小弟隻是一條喪家犬,就算是特別有能力也不會被人重用。隻是東青這個人才自己還是想試試看。“說說看,對於小辰你究竟知道多少,據我所知當年那個帶走小辰的是一個刀疤臉的中年男人,你認識他嗎?”
“大飛哥。隻是在前幾年就已經離開了,去了哪裏不知道。”這是東青在沉默許久之後第一次說出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