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疏,清雲園被照得亮如白晝。
一道黑影降下,落在院子裏。
雕花木門打開,粉襖少女從裏麵走出,麵色凝重。
“阿霖如何”。黑影走上前去,指尖夾了個紙包伸到她麵前“這是解藥,再服三次,毒性會逐漸減弱,到時再請太醫來,便能用銀針肅清殘毒”。
少女接過紙包,麵有難色。
黑影聲音冷了幾分,視線移向映著燭光的窗戶紙上“有話便說”。
“少爺醒了,他.”說到這裏少女深吸一口氣,眼裏痛色參雜“他在問菱姐姐”。
“你說了?”
“沒有”。
黑影突然湊近,眉眼影在暗處,能看到那人如血的紅唇肆意的上揚。
是個男子。
“你說,若是讓阿霖知道是你騙那女人去的青巒山,他會怎麼樣”。
少女微垂了腦袋,麵色平靜,聲音輕得好似一縷風吹過“他不會知道”。
因為.她再也回不來了。
“你的意思是.”
少女抬頭看他一眼,側身一福,從他身邊繞過。
經過他身邊時甜軟的聲音飄入耳裏“她不適合站在少爺身邊,所以對於那些會給少爺帶來困擾的女人理應除去,我不會讓少爺知道,在他眼裏,我是從前那個若若便好,髒了就配不上少爺了”。
夜色更深了,注視那抹遠去的小身影,黑衣男子怪笑兩聲,推門進去。
床榻上,南宮霖半倚在床邊,因為中毒,他的臉比平日更白,下巴尖尖的,眼臉下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的青色,看起來虛弱不堪,他閉著眼,聽到推門聲,手放在唇邊磕了磕,睜開眼“你來了”。聲音沙啞無力。
“阿霖,你沒事吧!”黑衣男子走上前去,兩指按在他擱在床沿上的手腕上,略一沉眉,思索道“還好蠱毒是控製住了,隻是沒有那苦情笛,以後你再毒發,便有些難辦了”。
他抽回手,狀似無謂的輕哼一聲“不過是痛罷了,會比活著難受麼?”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那雙漂亮的眸子暗淡無光,像暮色的夜空,少了星子,連原本的顏色也缺失了。
黑衣男子有些氣悶的按住他的肩“阿霖,你別忘了,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你如今中的鉤吻又是誰在幫你解”。
南宮霖笑起來,清冷的眸子凝著屋內某處“她的錯,我自會處置.而鉤吻麼”。他突然換了一種詭異的笑,長長的睫毛仿佛變長,像羽扇一樣上下閃動“這不是為了騙南宮翊出府?你等不及了要了結他”。頓了頓“不過,你別太小看南宮翊了,他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不學無術”
黑衣男子背過身去麵向木門方向“我不管他如何,反正這次他是必死無疑”。
南宮霖唇畔一絲冷笑“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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