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霖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往昔的溫潤,給人的隻是一種錯覺,好似,他從來都是一個清冷少年。
不曾暖過誰的心。
如此摸樣,令黑衣男人劍眉輕挑,他隨手拖了凳子在屋中坐下,微眯了眼“不用找了”。話說得很篤定。
窗幔輕晃,有夜風自敞開的窗戶吹入,吹散了一室苦味。
南宮翊目光沉靜如水“什麼意思”。
男人笑起來“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你如何找?”
“什麼?”長睫微動,交疊在一起的手下意識握緊,如玉的容顏在燭光下,顯出一絲不自然。
男人瞧見他的動作,笑得更加恣意“她死了,和南宮翊死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窗外高懸的明月,月上中天,已是子時,又道“這會兒,估計血已經流幹了,青巒山那樣的地方,依山傍水,空氣清幽,葬在那裏,也算是個長眠的好地兒了”。
說完,頭往一邊偏去。
銀光閃過,暗黑的肩頭一點赤紅。
他右手撫上自己肩上一根銀針,毫無痛覺的拔下,嘴角還維持著上揚的弧,眼裏已經沒了笑“阿霖,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傷我?”。
“你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我在外孤寂三年,你說過的,報了仇,我們過快樂的日子,再也不呆在這裏,閑雲野鶴,隱僻深山,而如今你卻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輕易的改變了,你難道忘了.”
“閉嘴”。南宮霖低吼一聲,吼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男人也不再繼續,急忙上前攙住他,語帶焦急“阿霖.”
“滾”。手剛觸上南宮霖,被他無情的推開。
他用一種極厭惡的眼神看著男人,恨得咬牙切齒,玉容染怒“你可知,她是誰?我們又因此失去了怎樣的機會?”
男人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待站穩,眼裏閃過錯愕“是誰?”
南宮霖撐著床沿,雙肩機隨著呼吸一顫一顫,氣息稍平穩一些,他道“她背上有多薔薇,傳說,當今皇上的表弟,消失的青鳳殿下家族裏的女兒出生便在背上帶有一朵薔薇,然而青鳳殿下的族人在二十五年前為了保護皇上被前朝肖王滿門抄斬,青鳳王爺因那次恰巧雲遊在外,的幸,免遭此難,從此青鳳王爺便消失再也沒有消息,皇上和青鳳王爺自幼便關係很好,又欠了他們家族那樣一個大恩,自登基後,便舉全國之力尋找青鳳殿下的下落,可是苦苦尋覓十五載,皆沒有他的消息”。
男人眼睛大了一圈“你是說.那個女人,是青鳳殿下的女兒?”
南宮霖轉過臉去不看他“我曾派人去尋找青鳳殿下家族從前被辭退的仆人,找到的那人曾經是青鳳殿下妹妹的乳母,她形容那位小姐背上的薔薇,便和花菱的一模一樣,是問這世間會有如此的巧合?”。
男人後知後覺,眼裏出現一絲悔悟,呢喃道“難怪,你待她那樣好.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