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人容色名動天下,他的女兒,自然該是那般摸樣。
畫著丹寇的素手無意識撫上皓腕上陳舊的琺琅掐絲手鐲,黛眉輕蹙。
那個連冷笑都讓人心動奪人心魄的男子。
真得死了?
他用一個下人的身份呆在王府十七年也不願見她。
是,恨毒了她吧!
“母妃,是在懷念故人?”
南宮霖冷冽的聲音拉回韋氏的思緒。
她攏了攏鬢上的發簪稍稍掩飾自己的失神,繼而看著自己的兒子,眉眼溫和“你妹妹縱使有錯,你也看在母妃和你父王的份上原諒她,她如今被你打得都不敢回府,明日,你去帝憐公主的府邸將她接回來吧!”
自己的女兒竟然去巴結一個下人,她想想就來氣,也不知道,她到底隨了誰。
“接她?”南宮翊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眉間冷意更甚“她不是認了肅王妃為幹娘?我想,她怕是更喜歡呆在公主府吧!這事還要母妃自己想想該怎麼辦”說完,也不管愣怔的韋氏,起身朝屏風後的床榻走去,行到屏風處又轉身笑道“母妃不覺得南宮萱性子太不像睿親王府裏的人了?”
***小斑馬***
天空一片青色,幾片桔紅色的朝霞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天空,像染了色的棉花糖。
沉睡一夜的人逐漸轉醒,公主府沐浴在晨光中,越發顯得華麗莊嚴。
三日之後是帝憐公主的冊封禮,這幾日花念念忙得很,日出練習禮儀,日落練習禮儀,每日統共睡得時間不過四個時辰,早晨被宮人喊起床,總是上眼皮磕著下眼皮,困得厲害。
練完禮儀,剛歇息了片刻,管理內院的劉嬤嬤就領了一對宮人進來,朝桌旁吃點心的花念念行禮“啟稟公主,這是尚服局司衣司的兩位掌珍特地為公主送公主服製前來”。
裝飾華麗的大殿內,她一襲粉色齊胸襦裙,坐於一方圓桌前,手執玉筷夾起一枚精致的點心放入嘴裏,貝齒輕咬,點心被切出一個小口,然後放回身前的碟盤中細細的嚼。
做足了一個公主該有的姿態。
一旁,褐色緞衫長裙頭發簡單用幾枚玉簪挽起的林嬤嬤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兩位掌珍見她放下玉筷,遂領著一眾宮裏的宮女上前行禮“下官/奴婢給帝憐公主請安,公主萬福”。
咽下點心,她素手微揚“起來吧!”
聲音清晰,脆若銀鈴??
“謝公主”。
待起身後,兩位掌珍退至兩旁,讓出身後的一眾宮女共二十六人,尊敬道“公主,這是三日後公主行冊封禮需要穿的服製和佩戴的發飾,一共三套,是按照公主的身形定製,請公主試穿。若是不合身,下官立刻帶回宮去替公主更改,以便能趕得上公主的冊封大典”。
放眼看去,每位宮女手裏都端著刻有芙蓉花蓋著黃綢布的紅棕色托盤。
宮女們低眉順眼,妝容發飾服製皆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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