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那人輕輕的笑,尾音上揚,愉悅無比“感覺如何?杖責五十的滋味不好受吧!為了一個女人何苦呢?”
一瞬間花念念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那道聲音她太熟悉.
痛苦時,他溫柔寬慰。
難過時,他淺笑給與柔情。
他說,我喜歡你,好像已喜歡了很久。
然而他現在又說,為了一個女人何苦。
那個女人,是她.
腦中百轉千回,那人的聲音依舊低低沉沉響起“四哥,為弟以為你心中隻有齊靈和八夫人,沒想到她你也喜歡,當真是多情啊!不過可惜了.她是你妹妹.嗬嗬.真是諷刺。”
她溫柔如玉待人知禮的少爺啊!
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屋子裏鐵鏈撞動的聲音響起時,南宮翊的聲音虛弱無力帶著一絲黯啞傳來“南宮霖,你說完了?說完就給我滾”。
他幾乎是吼出來,吼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南宮霖卻笑,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暖意“為弟自是要走的.有件事我要告訴四哥.”
他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花念念沒有聽清。
待門打開,南宮霖一襲白衣走了出來。
花念念一直都覺得他的側臉是最美的,幾絲柔情,幾絲憂鬱,像冰與火撞擊在一起,開出絢爛的花。
隻是現在,那張好看的側臉美得隻剩下冷。
可望而不可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
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南宮霖很陌生。
南宮霖下意識往右邊廊柱看了一眼。
腳尖微轉,往廊柱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藏在廊柱後的花念念嚇得繃緊了身子。
“少爺。”若若軟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南宮霖腳步一頓,回身朝若若微笑“走吧!”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離蘇院外的小道上,花念念才從廊柱後走出來,心裏堵得慌。
少爺說她是南宮翊的妹妹,如今她不也是他的妹妹。
他難道也沒有.
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她暗笑自己變成了以前的南宮萱,推了南宮翊房間的門進去。
屋子裏很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的窗戶紙都被糊上了黑黑的一層,似乎是故意不讓陽光透進來。
“南宮翊”。在黑暗中她小心的摸索著,腳踩過的地方狼藉一片。
“花菱.是你嗎?”南宮翊的聲音從床榻方向傳來,急切中帶著欣喜。
她連忙應道“是我,南宮翊”。
摸索到桌上的火折子點燃燭台,她將燭台握在手裏。
屋子裏的景物在燭火中一點點變得清晰。
這是她第三次來南宮翊的房間,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華麗古樸的房間,此時淩亂一片,除了一方床榻,其餘的東西皆有破損。
而坐在床上的那個人,一襲黑衣,長發有些淩亂的披在肩上,他側頭看過來的臉上,憔悴得令人心驚。
原本那樣一張絕色傾城的臉,此時慘白一片。
“南宮翊”。手中食盒滑落,她忍不住捂住嘴“怎麼會這樣.”
那個驕傲的男人,那個總愛掛著邪笑的男人。
她幾乎是跑上前去。
走近了才發現,他渾身是傷。
黑色的衣服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血糊在上麵越發的顯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