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
臉上一涼,淚掉了下來。
她啞了聲音“是誰打的.是誰打的.”
不是說杖責五十,怎麼還會有鞭傷。
顫抖著伸出雙手卻終究不敢碰他,站在他身前,突然手足無措。
煩悶在心中橫生。
又氣又怒。
“我沒事,傻瓜,哭什麼”。南宮翊虛弱的擠出一個微笑給她,拉著她在身旁坐下。
鐵鏈隨著他拉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鏗鏗的聲響。
她沿著他的手腕看過去,一根手腕粗的黑色鐵鏈從床的另一頭伸出,束住了他的自由。
她又開始掉眼淚,失控的道“對不起南宮翊,對不起.”
南宮翊失笑“這又幹你何事.傻丫頭,怎麼還是這麼愛哭.”替她擦著淚,冰涼的手指觸在她臉上,帶著一絲愛戀。
妹妹.
他嘴角勾起笑意。
是妹妹又如何.
哭累了,花念念看著南宮翊慘白的臉哽咽“你要被關多久?”
他撩起她耳旁的落發勾在耳後,聲音很輕“一月.罷了”像在安慰她,卻又像說與自己聽。
她順勢揪住他落下的衣袖問“是王爺關你的嗎?那這些鞭傷也是他打的”。
南宮翊沒有說話。
隻是自看到她後就明亮的眸子黯淡下來。
花念念知道自己明知故問了。
竹青說王爺並不喜歡南宮翊,因為他性子乖張,不喜逢迎,說話總是冷冰冰的感覺不出一絲人情味,所以每次他犯錯,他都罰得非常的狠。
可是再狠,虎毒也不食子。
目光一點一點的在他傷口上移動,那些傷因為沒有擦藥,已經變黑。
心微微的疼。
“我去求王爺”。
她說著就要起身,被南宮翊拽住手腕
“不準去”。
這個傻丫頭,既然喜歡南宮霖,為什麼還要為了他冒險,是不是可以說明,她也有些喜歡他呢?
心裏溫暖的同時,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冷冽“不過一月罷了,我挺得過,菱兒,我不準你為了我去求他”。
而花念念亦有自己的堅持,她扳開南宮翊的手,在他的怒吼聲中跑了出去。
清朗的天空突然飄來一團烏雲,忽而狂風乍起,樹葉被吹得左右搖擺。
一路倉惶,花念念終於找到了睿親王的院子。
那是一座比王府裏任何院子都大出數倍的院子。
院子依山建水,有一個漂亮的魚池。
此刻花念念就跪在魚池前對著那清水中一尾尾漂亮錦鯉發呆。
她自回府後就沒見過睿王爺和王妃。
如果不是南宮翊受了傷,她也希望一輩子不要與她們見麵。
她不想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
“小姐.你還是回去吧!”劉伯勸慰道。
睿王爺就在房間裏,隻是他緊閉了房門,隻留了一個管家劉伯看著花念念。
花念念搖頭,即使不能讓王爺放了南宮翊,至少,她要替他請到大夫。
她不能再讓他像上次那樣發燒了。
因為剛才的難過,她臉上的黑痣已經被眼淚戳刷掉,露出白皙一張小臉微微泛著白色,惹人憐愛。
在花念念跪了三個時辰後,去國寺燒香的韋氏也趕了回來,一見花念念頭發鬆散的跪在地上,瘦弱的脊背在微風中瑟瑟發抖,想到這是自己的孩子,曾經也沒給過憐愛,還險些害了她,心裏所有的愧疚就化作了無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