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一晃而過。
九月初始。
水色,穆桑,玉雀又回到了花念念身邊。
因為有了孩子的陪伴,她在公主府的日子一下變得好過起來。
白日逗弄孩子,忙得不可開交,臉上的笑容倒也多了不少。
隻是每到夜深人靜,她還是會想念南宮翊。
常常抱膝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南宮霖害怕看見那雙過分表現出安靜的鶴眼,每次推門進來見她如此摸樣,都會生氣的摔碎屋裏的擺件摔門而去。
長此以往,他來的時間便越來越少。
曾經在府裏諸人眼裏受盡寵愛的她,一下變成了被棄之人。
至少在公主府裏的宮人眼裏是.
從前為了掩藏罪臣之後的身份,南宮霖特意命人製了隱秘極好的麵紗給她戴在臉上,對外稱她有隱疾,不可見風,所以在公主府裏除了見過她的素陰曼,若若,水色,穆桑,玉雀,旁人皆不知道她的身份。
南宮霖寵愛她,大家便將她真的當做他的寵妾來看待,而‘寵妾’一失寵,便是連宮人都能欺負,下場堪憂。
半月後,南宮霖迎娶蕭琳琅入門,皇上因顧及蕭璟灝手握兵權,終是在素陰曼的眼淚中封了她為世子側妃。
聽聞這個消息,花念念一笑置之。
雖然不怎麼出木槿閣,但消息還是源源不斷的被宮人’不經意’傳入耳裏’。
最近的一則消息是說世子側妃一入府,便成了南宮霖心尖上的人,南宮霖對她疼愛有加,兩人郎情妾意羨煞旁人。
那個好意來告知她消息的人說得聲淚俱下,而她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見這位舊“夫人”絲毫沒有在意,反而似舒了口氣的摸樣,那宮人擦了眼淚,自覺沒趣的走了。
而素陰曼養好身體,所有的心思就用在了針對了蕭琳琅身上,自此不來打擾她。
她樂得輕鬆。
半月很快過去,衛城開始謠傳江湖上突然出現的一個邪教,屏樓。
江湖教派眾多,黑白兩道自是有所分明,隻是屏樓不同,幹得專是與朝廷作對的事。
比如說朝廷新選拔出一名官員,若是立了文書,正式封了官位,不日,便會有人發現那位官員慘死在家中。
楊柳在風中舞動著翠綠的枝條,玉湖之上華麗的畫舫破水而行,青色的紗幔隨著垂下的流蘇舞動,蕩出一個曼妙的弧。
“白姑娘”有清麗女子掀簾出來,走向船頭上立著的一個白衣女子。
曳地桃紅綢裙包裹著清麗女子單薄的身體,如墨青絲挽成婦人鬢,發尾一隻倒鉤的金孔雀步搖,栩栩如生。
聞聲,白衣女子回頭,露出一張精心修飾的臉,長及腰部的發垂在右肩,此刻風起,青絲飛揚,映襯著女子臉上的愁緒有幾分淒迷蕭索之感。
“閣主夫人”。白衣女子對著清麗女子輕輕點頭,目光落在她手中端著的瓷碗上,習慣性的接過飲盡。
將碗交回斕手裏,她取出絹子按了按嘴角,眼裏一抹鬱色“閣主夫人想必也知道我和樓主有婚約,你不該再叫我姑娘”。
斕微笑,瞥見船尾一角百無聊賴用手接柳絮的籮兒招手喚她過來。
“嫂嫂”。籮兒跑過來,看到白素素鼻頭皺了皺,抱著斕的手撒嬌“嫂嫂,好無趣啊!你不是說夫人很快就會回來嗎?怎麼都四個月了,她還沒回來”。
斕輕點她圓潤玉白的鼻頭笑道“你想夫人了?”
她毫不猶豫的嗯了聲,大眼斜向白素素,故意道“這樣樓主就不會整日喝悶酒了,還有,有的人也不會賴著不走了”。
斕抱歉的看向白素素“姑娘別往心裏去,籮兒她還小,說話口無遮攔”。
白素素卻是不以為意,冷笑一聲道“如今是我與樓主有婚約,她回來又如何,況且,她隻是樓主的妹妹,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樓主的妻,你們別忘了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別討好錯了人”。
說完,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離去。
籮兒氣得跺腳“嫂嫂,這女人太恬不.”後麵的話被斕捂在手中。
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斕臉憋得小臉通紅。
斕歎了口氣,鬆開捂她嘴的手,一隻手按在她肩上,略微俯低身子看她“籮兒,隻要在我們心中,認定姑娘是夫人就對了,她愛怎麼說,便隨她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