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天空中依然飄著細小的雪花,不過寒冷的天氣完全撲滅不了幾人的熱情。
“艾歐尼亞的天氣真是……這種隔三差五下雪的天氣,放在我以前的城市,恐怕都要報警了。”嘀嘀咕咕地抱怨著,小黑叼著那塊殘缺的巨劍碎片,一路小跑到了院子裏。
銳雯扶著裏托大叔,早就在庭院裏等候著了,他們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我說,你身體不要緊吧?就這麼站在雪裏,凍壞了怎麼辦?”小黑放下殘劍,有些擔心地看著裏托。
和第一次相見時比,裏托大叔的身子已經瘦下了不少,臉上也是,簡直隻能看到皮包著骨頭。盡管讓人攙扶著,但是他的身子依然站得筆直。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在這兒看,大家可以去房間裏嘛,那兒還有燈呢,看起來亮堂不少……”
裏托大叔打斷了他的話:“房間裏那麼小,哪裏施展得開?而且像我這麼厲害的人,還需要點燈才能看見黑暗裏的東西嗎?”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小黑咕噥著,“在房間裏開會不是舒服太多了麼……”
銳雯彎腰拿起殘劍,放在手裏揣摩著:“沒想到啊……你居然一路帶著回來了。”
“那是,我可是深謀遠慮的。”小黑得意地搖起了尾巴,“雖然短了一截,拿來用不也挺好的嘛?這劍質量還是頂尖的哦,何況原本那麼大,就是斷掉了也比正常的匕首大。”
銳雯放在手裏,依依不舍地把玩了一會兒,眼神很是複雜。
她依然很喜歡這把劍,但是看見這把劍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天的情景,想起那些死在自己身邊的人們。
最終,她歎了一口氣,遞給了身邊的大叔。
院子中心有幾塊石頭,裏托也不嫌冷,就當是凳子坐下了。接過劍,來來回回把玩了一陣子,裏托笑道:“這劍斷得還真是恰到好處,配重簡直就是完美嘛。”
沒人回話。斷劍是銳雯的傷心事,這時候捂起耳朵裝聽不見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接話?
裏托也從身旁少女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劍斷得怕是有點故事。也不追究,隻是拿劍本身說話:“雖然殘了一點,但是劍本身的靈性還在,隻不過長兵短用,手法不同罷了……”
說著,他瞥了眼小黑:“無極之道的大師,你來說說看,以貴門派的手法,這劍該怎麼使?”
小黑哪裏懂這個?無極之道的奧義都是易硬逼著他背的,放到實戰裏都沒怎麼用過,更別提這種劍道剖析了。
“嗯……這個……那個……”小黑支支吾吾,絞盡腦汁地希望編點東西出來。
這種時候想起來,易當初教自己東西的時候,多學點該有多好。
曾經有一本完美的秘籍擺在我的麵前,隻是我沒有珍惜……
裏托嘴角含笑,一隻手輕撫著殘劍,眼角盯著小黑。
或許是這幅樣子太過輕蔑,小黑惱羞成怒:“說個屁啊,我一隻狗怎麼會玩劍?要不要我給你講講爪子的用法?”
“哈!”裏托短短地笑了一聲,手上拿殘劍挽了幾個劍花,又扭頭看向身邊的冷漠少女,眼裏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