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張鬆也來到了一旁,麵對著自己親哥哥的死訊,他已無力悲傷,沉默了片刻後,說道:“現在怎麼辦?”
“走投無路。”張角一撇嘴,遠望,夜空深邃,歎氣,“唯有一戰了。”
一戰即是死戰。
張瘋和張鬆對望了一眼,後者身為弟弟終究是怯懦了一點,沉默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可是,要和張遼麾下八百死士一戰的話,那……”
他頓了頓,語氣終還是充滿了深不可測的畏懼:“那,那……就是送死啊。”
麵前的張瘋沉默著,倒是張角反而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從來到戰場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覺悟。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別垂頭喪氣了,打起精神點吧,今夜很可能就是我們人生的最後一戰了。”
語畢,從遠方傳來的馬蹄聲又近了一些。
八百死士人未至,騰騰殺氣已蔓延而來,仿佛整片鬆軟的沙地都已經為之顫抖戰粟。
一時誰都不說話,從張角那決絕的眼光看來,顯然他已經死做好戰的準備了。
隻是麵對張遼麾下的八百死士,他那四百餘人的黃巾軍其實連一絲取勝的希望都沒有,甚至說連逃跑的希望都不會有一絲的。
這時又聽張鬆甚是惶恐的說道:“那伯父……我們……我們大家還是逃吧。”
“逃?”張角破天荒一點都沒有責怪這個貪生怕死的侄兒,隻是蔑然笑道,“向東、向南、向北的話都向沉沙河而去,唯有向西我們才可逃出一條生路。可西邊張遼麾下的八百死士已經向這裏壓了過來,我們這四百多人根本逃不出去。”
“不,還有希望。”張鬆不信,伸手一指蒼天,“今天晚上天色這麼暗,大家趁著夜色各奔東西,也總該有幾個逃出去吧?”
“張遼麾下的八百死士排成一橫,列成半圓形向這裏包圍過來,你說我們還有逃跑的機會嗎?”張角白了張鬆一眼,狠狠歎了口氣,“如果有逃跑的機會,我張某人何曾不想逃跑,但今晚……”
“其實未必不能逃出去。”
突然有句話打斷了張角悲傷的感慨,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坐在馬背上一臉尷尬的李蔽,伸手抓了抓後腦勺,似乎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其實他隻是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已,可在如此氛圍之下……
張角甚是驚訝的盯著李蔽,他自然是不會惱恨有人敢打斷自己的話了。
此刻急忙問道:“這位李兄弟,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快快說出來聽聽。”
“我這辦法有點扯,說出來隻怕你笑話了。”李蔽很是不好意思,雖說自己對於三國策略類的遊戲浸淫了好幾年,可現在自己麵臨的卻是真正的戰爭,倒是自己一個瞎說,斷送了四百多條的性命,那是大大的罪孽了。
“眼下的情景,即便是死馬也隻能當活馬醫,李兄弟但說無妨。”
一眾黃巾軍此刻都是屏息凝神,隨著張角那熱切的目光一齊望向了李蔽。
李蔽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要是正麵迎戰張遼麾下的八百死士我自然沒什麼高見,可單單說要逃的話,卻未必不能逃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