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妮非常明白僅僅靠著自己的閨門旦很難藝壓群芳,因為這閨門旦指的是未出閣的少女,展現的是少女內向靦腆的一麵,要麼就是小家碧玉,要麼就是大家閨秀。所以表演起來,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感覺,單秀的話,恐怕以自己的水平,真壓不過二人啊。
可是現在大家都看著呢,而且林青荷已經做好準備,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怎麼能動的了手腳。就在陳燕妮苦思對策的時候,包中的胭脂盒微微的發出了紅光,陳燕妮渾身微微的一震,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
陳燕妮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一下身軀,也沒有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陳燕妮的手臂不受控製的舉了起來,衝著林青荷微微一點,一道隱晦的紅色氣體,從手指中噴出。
氣化作一縷青煙,在這樣灰暗的環境之下,根本就看不清。青煙很快就順著林青荷的鼻息,被她吸入了體內,林青荷麵色微微一變,剛剛開口準備唱的時候,感覺自己喉嚨瘙癢,劇烈的咳嗽起來。
隨著這青煙離體而去,陳燕妮再次恢複了正常,她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這是什麼情況?自己什麼時候具備這樣的能力,陳燕妮此刻已經有點淩亂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難不成自己也變成妖精了?
林青荷被這陣劇烈的咳嗽所影響,自然是發揮失常了,根本就沒唱完就黯然的退了回來。最後輪到了陳燕妮登場了,陳燕妮此刻還沉浸在自己身體這詭異的變化之中,沒回過神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陳燕妮的身軀再次不受控製的自己動了起來,她唱的是自己非常少唱的《牡丹亭》之中的杜麗娘,歌聲婉轉而優雅,身段柔美和帶著魅惑。
這一曲罷了,連陳燕妮自己都被自己給迷住了。她雖然不清楚自己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朝著最美好的方向去發展,所以她此刻也不想去計較。
而且唱完之後,陳燕妮感覺自己完美的掌握了杜麗娘的感覺。如果要她在唱一遍,雖然不至於超過剛剛那次,但是也所差無幾。唱戲的人都知道,這唱戲可是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的活計。
每一曲都是千百次的磨合,千錘百煉才能唱好的。而剛剛自己隻不過在那詭異的感覺的引導之下,唱了一遍罷了,便能融會貫通的掌握一門不太熟悉的曲子,這對正常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老班主沉默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指著夏玉顏和陳燕妮道:“你們兩個都很好,可是我們隻招募一人。可是放棄你們任何一人,我都舍不得,這樣把,我考慮考慮,過幾天給你們答複。”
對了老班主的優柔寡斷,陳燕妮心中是非常不滿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搞這套虛的有什麼意思。不過不滿歸不滿,但也沒法說出來。
回到學校之後,一等就是兩天,整整兩天陳燕妮茶不思飯不想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可是這異便的身體在她每天隻睡一個小時,隻吃一餐飯的情況下,精神頭還是非常好。陳燕妮一度覺得自己就算不吃不睡,都能活的很精神。
可是這樣的變化並沒有讓陳燕妮變的高興起來,反而是越來越擔憂起來。每到午夜,她總是比白天還精神根本睡不著,心中癢癢的想要出門去。可是她不敢出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有每一個慢慢長夜她都是將自己關在廁所裏。
整夜都對著鏡子發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腦海中回憶起了,和那神秘女子的約定。三天替她找一顆少女的心髒,用心頭之血染紅胭脂盒,不然自己就會死。
陳燕妮不想死,可是她也不想殺人,內心備受煎熬。又苦熬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大早,陳燕妮來到湖邊練聲。突然身後有人叫住了她,陳燕妮轉頭一看,叫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淘汰的林青荷。
林青荷走到陳燕妮身邊,用可憐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道:“我那日發揮失常,沒選上也怨不得別人。但是你不一樣,你唱的真的很好,比夏玉顏好多了。可惜啊,你也沒機會被選上。”
陳燕妮微微一皺眉道:“你什麼意思?吃不到葡萄就說普通酸麼?”林青荷擺了擺手:“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可能不知道,招人的事情已經是內定好了的。”
陳燕妮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說法,語氣一變:“你說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林青荷輕輕一笑:“憑什麼?就憑夏玉顏她父親是市裏文化局的局長,百花門可是受他管轄的。他們如果選你,那就是得罪了局長,以後百花門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所以你注定沒機會,他們之所以和你說回去等消息,也是為了和局長談條件爭取更多的利益罷了,從一開始你我都沒有機會,一點機會都沒有。”說完也不顧陳燕妮的表情,轉身走了,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陳燕妮,這一刻陳燕妮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信仰都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