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資質與努力(1 / 2)

平靜之中,幾人在細細的品味茶水,茶不是什麼好茶,僅僅是招搖山上棒喝寺僧人自己在後山種的幾棵茶樹上的野茶。但在這種氛圍下飲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大師,不知道我能否給祥毅求個平安符請你開光?”林韻雯比較謹慎的問道,“畢竟,您也知道,陳家出了這樣的事,以後誰也說不清楚到底還會發生什麼,但我想不如求個平安符給他戴上,讓佛祖保佑祥毅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走過這個檻。”一了自然知道陳家的事,這麼大的事情在大陸可不常見,當街之上,大庭廣走之下,狙擊槍,突擊步槍,手槍,最後當場五死一傷,還順帶的牽連了陳家太子也一命嗚呼,陳家又是崖州城最大的一家集團,這事一了要是不知道才真正的在深山老林裏修行了呢。問題是,護身符、平安符啥的真的管事麼,別人不知道,一了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這個,平安符還真不能給,要萬一,過兩天,這陳祥毅步了他哥哥陳祥剛的後塵,他的名聲就玩完了,這個圈子,這樣的事情通常傳的很快。“女施主,老衲觀陳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非普通人可比,王佐管鮑之才,叱吒風雲之命,命理久遠,自有一副大格局,非老衲一份平安符所能媲擬的。再說了,當年佛祖以身飼鷹,果腹孔雀之劫,也是依靠自身大毅力,所以,陳施主還需自我磨礪一番,方可寒梅香自苦寒來,倒時一飛衝天,不可限量。”一了倒是裝作渾不在意般的沏茶,品茶,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一個開光平安符可以給寺裏帶來多少香火錢一樣。這種高人姿態立馬讓林韻雯眼光一亮,雖然到了他們這種地步,誰也不會在乎那點錢財,但這種世外高人的風範與姿態卻是讓他們受用的緊。而陳祥毅更是高興,能的一了大師這樣的評價,他倒是不會再去在乎那一個小小的平安符。林淵看著一了的樣子,都快忍不住要笑了出來。這評價、這推脫的技術熟稔之極,說法流暢無比,顯然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過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可顯然林韻雯跟陳祥毅愛聽啊,而且是正中其心坎,林韻雯得到了陳祥毅的安全安慰,陳祥毅得到了自己非常人之命,可一飛衝天的希望,各有所得。陳家,大家族。身為陳家直係親屬的陳祥毅顯然不是普通人,所謂的王佐管鮑之才,叱吒風雲之命之類則是根本想也不用想的是東西,寒梅香自苦寒來之後自然就是一飛衝天,無論他是陳家的人,還是普通人。唉,這老和尚的手段,高啊。而至於平安符的事,在於陳家這種時候,卻閉口不提。“哦,原來大師還懂得命理之說,不知大師可否給在下一觀呢?”林淵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其實,林淵這話正中一了心意。因為如果順著這個話題下去,最後鐵定還會回到那平安符上的。而林淵也正是他想要接觸的,這麼好的資質,收為弟子,以後肯定能力壓其他古刹寺廟,使得棒喝寺成為華夏第一寺的。“林施主,老衲看你骨骼清奇,根本上佳,有兼神清目亮,大有慧根,還是跟隨老衲,拜入我佛門下,苦心修行,日後成就必定高於老衲。”一了不緊不慢的說,感覺上風輕雲淡,很有一種世外高人遇到良材美玉要收歸門下的感覺。但其餘的四人卻笑了,這沒辦法不笑,這句台詞縱橫了多少年影視作品,更被一個個的經典片段演繹。“抱歉了,一了大師,嗬嗬,這個青燈古佛,禪院念珠的生活我還真做不了,再說了,我塵緣未了,入不得您門下啊。嗬嗬……”說完林淵就笑了,這話一般都是人家寺院拒絕來人剃度出家的說辭,到自己這裏反倒成了推脫不入佛門的理由。“林施主,可並非是塵緣未了,而是塵緣將了,還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以免有更大的因果,不然,林施主這一輩子可就是血雨腥風,步履維艱,稍有不慎,便是**苦海的危險啊,還是慎重的考慮一下吧。”一了大師倒是沒有因為林淵的婉拒而生氣,僅僅是勸了一句,卻也沒有過多的勸,但林淵卻從中看到了他的慎重。恐怕這事不算完啊,林淵心裏暗暗琢磨,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哪裏入了這老和尚的青眼。他卻沒想到自己那老態龍鍾謹慎穩重遠超其年齡的心理和態度才是事情的關鍵,畢竟,佛家講究的是禪心。盡管後來一了沒有在就這個話題談論,隨便的打了兩句禪鋒,說了幾個小佛理就回自己的禪房去了,但其剛才那句根骨清奇的話還是給四人帶了不少的樂趣。在同一了的談完,幾人望著日漸傍晚的天,也下了山回到了賓館。林韻雯經過陳祥毅的勸解之後,依舊選擇了回到賓館,而沒有回陳家大院,在林淵看來,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麵對陳嘉丘和陳嘉壟。而他心中也有一種感覺,事關陳家問題的那個關鍵問題之一,似乎馬上就要被自己揭開,可更重要的問題卻還是一團迷霧。到底是誰在算計陳家,到底是誰組織襲擊了李星,是誰導致了陳祥剛的死亡?回到賓館的林韻雯沒有讓陳祥毅陪著吃飯,而是選擇早早的休息,在今天其心情的大起大落以及一天的遊覽中,早就耗盡個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但實際上年齡已經接近五十歲的女人的全部精力和體力。看著回到賓館身心俱疲神態的林韻雯,陳祥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安頓好之後就帶著林淵和羅洪洋走出了賓館。車並沒有開回陳家大院,而是徑直開到了陳氏集團的總部大廈所在。這是崖州城的地標之一,其下部分為長方形,高約240米,上部為重簷廡殿頂形狀,廡殿頂又叫四阿頂,是“四出水”的五脊四坡式,又叫五脊殿,在廡殿頂之下,又有短簷,四角各有一條短垂脊,共九脊,這種規格極高的樣式,在建造的時候曾經引起過巨大的轟動,但終究是一個經濟時代,沒有什麼避諱,而且陳氏集團影響力也不小,得以順利施工,而後也成為華夏建築中西合璧的典範。陳祥毅的工作崗位其實在陳祥剛死後並未調整,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大勢所趨,尤其在於陳嘉壟一向不管事,陳嘉丘又不能到的情況下,原本僅僅是副總之一的陳祥毅已經成了一個舉重輕重的角色,公司的運營,各種的決策,都一一堆在了陳祥毅的辦公桌上。陳祥毅其實能力並不是很高,至少和陳祥剛比起來,在公司的戰略決策方麵是不如,但陳祥毅有一點很優秀,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的,那就是其執行力很好。就像是一了大師說的那樣,王佐之才。而陳祥毅的努力與勤奮,也是所有人中付出最多的。今天,同樣如此。不但一如往常,甚至由於今天陪同林韻雯的遊玩而耽擱下的工作更多。望著辦工桌上的資料,羅洪洋自覺的先走過去,一本本的迅速瀏覽,並分門別類的放好。湊著這個時間,陳祥毅泡了一杯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做了幾個伸展動作,笑著對林淵說道,“恐怕要勞煩陳兄弟等一會了,今天的事情比較多,都拖到了現在,一會我往那裏一座,就不知道啥時候能起來啊,唉……到時候,你隨便轉轉,不用太辛苦,說不定明天還有什麼事情呢。”陳祥毅指了指那個位置,然後做到林淵身邊,“對了,估計明天林兄弟還真有事,我那個妹妹生日聚會,估計會很麻煩,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唉……這姑娘,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大。嗬嗬,不說了。”看著林淵異樣的表情,陳祥毅知道自己說的話過了。畢竟在這個時候誰都有嫌疑,而就從實際得利來說,自己的嫌疑最大,這個時候自己說堂妹的話,確實不太恰當,於是,陳祥毅沒有繼續說,端起茶杯喝起茶來,一時間,辦公室內沉寂下來。“不知道,陳大哥怎麼看你的堂哥陳祥剛的死呢?”林淵一看說到這個,正是一個側麵了解點東西的時候,於是問道。“我哥……唉,說真的,他這麼多年雷厲風行的確實得罪過不少人,但不至於得罪到被人殺的地步,我感覺還是那個島的事情。還有,我從來不覺得我哥是個那麼容易就被嚇死的人,這裏麵一定的問題,隻是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天是堂妹突然說去買過生日的一些衣服化妝品等東西,原本沒打算叫我哥的,隻是因為李星不同意,她才叫上了我哥,所以對於這種突發的事情,他們都可以掌握好情報和返程的時間,我隻能說他們也太強大了。”陳祥毅半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低沉的說道。但沒過多久,羅洪洋就整理好了一切,過來叫了一下陳祥毅,陳祥毅也就停止了說話,對林淵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走到了那張代表了巨大財力和權力的辦公桌……望著那處理文件的陳祥毅,林淵不禁有點不知所措,這個看似努力、勤奮,低調,重視感情的陳大哥到底是真的這麼聖人般的存在,還是那巨大陰謀下的苦心演戲的高明布局者。夜深了,巨大重簷廡殿頂閃現的燈光在窗外閃現,而那個勤奮批閱文件的人卻時不時的會沉思和緊皺眉頭,這麼年輕的他真就這麼陰沉到無以加複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