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家四人沉重的表情,林淵終於找到這幾天來被壓抑之後的輕鬆。原來需要搞搞仰視的家庭也有他們為難的時候,還要靠自己來渡劫。這也算是因果報應吧,想想剛來時候陳香蕊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與陳嘉丘漫不經心的客氣,林淵終於覺得,其實當一個現代傭兵也挺好的。“所以,對方的來頭很大,很大。大到至少來人可以壓劉聰一頭。”林淵一錘定音的說道。其實這些,陳嘉丘如果靜心想想也能想到,但是紛紛擾擾的事情,再加上他身體的突然應急反應的病症,心力交瘁下的陳嘉丘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心力去琢磨這些。“那又如何?”陳祥毅低沉的問道。陳嘉丘兄弟倆或許沒有太深的感受,但身為集團常務副總經理,又是分管協調和公司行政事務方向的,也隻有他最明白,那些人的手段其實可以下作到什麼程度。無論公司的戰略有多麼完美,總要有人去實施。而如果那些人真的存心刁難,僅僅是一句話,甚至一句話都不用,僅僅是一個想法,一個眼色,一個意思,下麵就會有許多人為了討得歡心私下裏刁難、拖延、自己公司的行動。而重要的的是,你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人家一切都是按照法律規程程序來。有法可依,有程序可查。或者一個需要“有關部門”協調和評估就能把一切都掩蓋在合情合理合法之中。“那又如何?我不知道,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啊。”林淵看到陳祥毅那氣盛的樣子,頓時知道自己的話說多了,立馬不在說話,專心的對付起自己手裏那瓶飲料來,冰冰涼涼甜甜潤潤的,正好滋潤自己那一天都沒有補充多少水分的嗓子。看到蠻不在乎的林淵,以及那輕描淡寫的反問,陳祥毅也清楚,自己話裏的語氣有點太衝了,但麵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夥子,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提不起道歉的興致來。這或許跟昨天林韻雯過多的誇讚林淵有關係,這剛認媽媽的孩子爭寵之心卻又悄然間在他的心裏紮根。陳嘉丘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中的安靜似乎在告訴人,這位叱吒商海這麼多年的老人心底也有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是可以讓他在想到之後就能沉醉進去的存在。這個時候陳嘉丘的安靜,陳祥毅的賭氣,陳香蕊對於他們談論的事情懵懂不知所謂,而唯一可以緩和場麵的陳嘉壟好像也跟陳嘉丘一樣陷入和沉思。屋內陷入了一片安靜。方響和侯蓉當然可以不管不顧的怡然自樂的喝著茶水,而林淵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頷首而笑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冰涼的飲料。這個時候就連快嘴惡毒的侯蓉都可以安靜下來,原本就不話多的林淵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隻是,陳嘉丘和陳嘉壟不知道,也不會去猜林淵的心裏想法,如果他們能猜的到的話,一定會很吃驚,因為林淵心裏想的,正是他們現在心裏想的。“這兩位心裏估計這個時候想的都是林韻雯吧。”林淵心裏惡趣味的揣測。但他不知道,他的猜測一語中的正是此刻能夠讓兩位都安靜的原因。時間不久,感覺不對勁的陳嘉丘發覺了異樣,立馬回過神來,腦袋一想就知道了什麼事情,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林淵處於某種原因本身就不想解析事件的,今天還是自己絞盡腦汁千方百計引導出來的結果。“當然不能這麼算完了。”陳嘉丘心裏想到,“既然你今天都剖析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就索性把後麵的也解釋一下吧。”陳嘉丘的算盤的不錯,然後他暗自的給了也回過神來的陳嘉壟一個眼色。身為陳嘉丘的弟弟,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一個大院裏,而自己有一直崇拜哥哥,暗自下意思模仿哥哥一舉一動的陳嘉壟自然會意明白哥哥的意思。“小林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就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陳氏集團走到今天也沒膽怯過誰,咱就不多說了,隻是小蕊的事情那後來呢,小蕊是怎麼被劫持失蹤的呢?”陳嘉壟笑嘻嘻的問道。笑容裏的風流令人如沐春風,有股魏晉大名士自風流的瀟灑。“三叔……”陳香蕊撒嬌的叫道,卻沒有說話,因為就連她自己到現在也納悶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被綁架的。“其實這個問題看起來很複雜神奇,其實很簡單。”林淵卻沒有較真,反倒配合起陳氏兄弟來。“咱們剛才說了,陳家高層有別人的人,那麼那些去的安保人員盡管都是陳家的人,但賓客眾多的情況下,被安插進去倆化妝的安保人員進去誰能發現?”“綁架陳小姐的倆人我不認識,那就說明不是陳家過去的人,那不是陳家過去的人,很明顯的就是混進去的。這就說明,我手底下幾個負責安保工作的人一定有人去掩飾這件事,隻有這樣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的聚會中,一舉擄走陳小姐。”“那為什麼會沒人發現小蕊被擄走呢?”陳嘉壟接著問道。“既然混進了聚會之中,一兩個安保人員靠近陳小姐想必很正常吧,誰會懷疑他們呢?估計就是陳小姐自己也不會在意,甚至都沒有放在心上。這個時候在一定的近距離下,突然出手以乙醚麻醉陳小姐隻需要幾秒鍾的時間,短的幾回不會有人注意,然後那倆假安保人員順勢攙扶著陳小姐從大廳的左側方向離開。”“而這個時候呢,正是武裝警察進來臨檢的後期,一切都結束,我送他們出去,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看到,一是因為那個方向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個視距盲區,另一點是因為大多數人因為不知道原因,都在注意武裝警察的離開。你們要知道,當人們遇到這樣的突發事情,因為不知道原因,所以好奇心會驅動人的實現和焦點關注自己感到好奇的東西,這裏就正是,所有的人都去目送武裝警察離開,所以很多人看不見。”“盡管時間不長我就回來,但回來麵對整個大廳的時候,我的視野中卻會在所測前方出現一個忽略區,這個時候即使綁匪和陳小姐沒有離開大廳也一定接近側廊的地方,所以我也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就這樣,所有人的心和眼睛騙了我們自己。成功的營造出了陳小姐憑空失蹤沒有任何痕跡的去追蹤的局麵。我也是在現在看了半天地形,自己又親自走了一遍才發現那邊盲區現象,於是過去試探的一查,果然找到了一個已經被廢棄封閉的消防應急通道。當然,也應該興慶陳小姐的運氣不錯,那條消防應急通道直接通向車庫而沒有其他分叉的路線。嗬嗬,這是上天不予這些陰謀成功啊。”“嗬嗬,是小林你足智多謀心思縝密而已,跟我這瘋丫頭沒有關係的。”陳嘉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陳香蕊恭維道。當然也不要以為陳嘉丘恭維一句,就能改變他們對林淵的看法,那種已經浸染到骨子裏的世家高門的清高與孤傲是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來改變,因為他們骨子裏看中的還是你這個人的身份地位,而林淵,一個在他們看來,傭兵而已,花錢請來解決問題,公平買賣,可以給你恭維,但絕對不會給你平等的態度。“後麵的事情你們就知道,陳總給我打電話,趁機通告了武裝警察部隊,通過衛星定位找到了我們,應該謝謝陳先生,因為不是您動用關係及時出動武裝警察部隊,恐怕現在我已經成呃花肥了。”林淵真真假假的省略了一些細節。“不用客氣,這都是應該的。”陳嘉丘淡然的一揮手。自己的女兒回來了,那麼其他事情就不值一提。“那我就再多說一句,看這一環接一環的計劃,以及利用的各個可以作為棋子的布局,不說此人的智囊有多強大,僅僅我的認識,那就是,你們惹上大麻煩了,我估計應該是中央的一些大家族看上你們了。本來這話我不想說的,但是,看在我沾陳小姐的大富大貴運氣的麵子上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下,你們,背後,有可以抗衡的嗎?”一句話,陳祥毅和陳香蕊愣了,而詭異的是,陳嘉丘和陳嘉壟哥倆又明顯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