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一群醫生進來查房,一個帶著惋惜表情的醫生溫和地說:“年輕人,請問你的家人怎麼聯係,關於你的病情,我們需要跟你的家人談一談。”
王成太熟悉這套說辭了,他小心地尋求確認:“要動手術嗎?需要家人陪護嗎?我的家人需要準備多少錢?”
醫生看了看托爾與門邊的阿卡雷多,輕輕地搖著頭:“你的醫藥費已經付過了,但我認為繼續治療下去,費用可能很高昂,我建議你,調養一段時間,就出院吧。進一步的治療方案,我需要和你家人商量一下……”
黯然傷神中,王成不知道醫生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醫生什麼時候離開,許久之後,他察覺到托爾關切的眼神,他輕輕搖著頭說:“大多數醫生都會是這個診斷結果,可是他們想象力過於貧乏,或者說,他們被上世紀的醫學理念禁錮了自己的認識。”
咕咚一聲,王成感覺心髒又落到了實處,仿佛深淵上方垂下了一條救生索,他望著這條繩索欣喜若狂,如釋重負,甚至有種至死而後生的感覺,冥冥之中這應該是父親在保佑自己和母親,他盯著托爾問:“你的實驗室……不,我是說,如果我在你實驗室內檢查確診,證明確實病重,那麼你還肯雇我嗎?……當然,你雇簡小姐我可以理解,她精明能幹,眼光獨到,可我隻是一個才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什麼特別的工作經驗,你雇我做什麼?不會讓我去給您的實驗室試藥吧?”
門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嘴:“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托爾點點頭:“確實,你身體的這種異常,絕大多數醫生會當做一種癌症,但唯有我們不同,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我們的雇傭,否則,你的病症隨時可能發作,你將永遠生活在病痛的的恐懼和折磨中,巨額的醫藥費也會將你逼上絕路。而接受我們的雇傭,你會得到足夠滿意的薪酬,順便能在我們的幫助下,調整好你的身體——我們絕不是讓你去試藥,是雇傭你做‘管道疏通工’……”
王成心跳平穩下來,變得冷靜,他明白,自己要麼早死早托生,要麼置死地而後生,如果有一線生機,那麼眼前哪怕是地雷陣,也值得試試,也唯有試試!他鄭重的問:“這樣的話,我要問個清楚,這管道疏通工,具體要做什麼業務——能說的具體點嗎?越具體越好!”
托爾一指門邊的華裔男子,介紹說:“你可以把他叫做‘毒藥’,這次他是來開展業務的,業務的內容是:兩個有身份的年輕人發生了衝突,其中一方吃了點虧,被害人不願報警,但他的字典裏從沒有忍耐這個詞,於是他父親替他出麵雇傭我們,他要求我們想辦法——讓加害者父親身敗名裂。”
王成聽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業務……很奇怪的要求,聽的好像,這也算‘管道疏通’?疏通的是什麼?你能不能說的再清楚點!”
托爾點點頭:“這要求確實怪異,但對我們來說這隻是筆普通業務,這裏麵恩怨糾纏,無法用幾句話解釋,如果能加點背景資料,可能你就明白了。但按照規則,我們不能去調查委托人的狀況,對方隻要付款、提出要求,我們滿足對方的要求,生意就算做成了。所以我隻能給你現在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