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爺今天又帶人去鄉鎮的分店轉了一圈,但還是找不到王管事失蹤的線索,傍晚一回城就聽說王管事被官府的人找到了,案子也破了,是流金賭坊搞的鬼,他一邊趕往縣衙一邊在心裏驚歎新縣令的雷厲風行和自個女兒的料事如神。
趙隱澤的辦案速度也很快,當天晚上,牧府的王管事就被放了出來,還有幾百兩的銀子也如數歸還,葛誠一眾人經審問後也全招了,幕後主使也是就是流金賭坊的老板在風情樓銷魂時被抓獲歸案,此事也告一段落。牧老爺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一麵命人抬了銀子回府,又在景年酒樓擺了兩桌,一桌是為王管事逃過一劫慶賀的,一桌是感謝趙隱澤的,但趙隱澤借口還有公務未完,婉言謝絕了。
牧老爺見趙隱澤拒絕赴宴,隻得邀請一些本地的豪紳還有各個管事前去,待各位看到牆上新掛上的兩副詩詞時,不禁一陣搖頭晃腦,暗自輕吟,直歎此人才華橫溢,連連跟掌櫃打聽此詩詞是何人所作,掌櫃的當然不敢直言,隻含糊應道是一美貌女子,卻悄悄地告訴牧老爺下午的一幕,眾人忍不住一陣驚呼,直歎如此才女可謂是天下無雙,可遇不可求。隻有得知真相的牧老爺臉上青白交錯,沉默難言。
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也許,是到時候給她定門親事了,可是又怕擅自作主會惹怒那個紫衣人,給家人帶來災禍,一時心情沉重不已。
商場的應酬不得不讓他再次打起精神,一時間,各種觥籌交錯,直至夜半,眾人才盡興散去,牧老爺也喝得醉醺醺地讓人扶回府中,張姨娘缺了一顆牙正疼痛難忍,見到牧老爺這樣回來自然沒啥好臉色,抱怨了幾句,牧老爺立刻抓住她衣領一頓咆哮,牧夕樓聞訊趕來,隻得一邊流淚一邊勸阻,最後又讓下人各自服侍兩人睡下,一夜無眠。
牧夕酒也沒有睡著,府裏鬧嚷嚷的,她也聽到了,不過並不是流煙小築的方向,她也懶得去管,吩咐吃香喝辣滅了燭火,關門睡覺。
月涼如水,銀白色的月光透著枝繁葉茂的大樹密密的照進屋內,屋內一片昏暗,隻能借著點點星光模糊地看清床上輾轉反側的身影。
她竟睡不著麼?司空允默在窗外窺視許久,聽手下的暗探來報,今日她女扮男裝出現在流金賭坊,又和新縣令一起去吃飯。沒錯,他派人監視了她,因為李若薇和小碗都死了,殤月宮的線索全部中斷,而她似乎與這案子有著微妙的聯係,所以,他決定從她身上著手,仔細調查一番。
他飛揚的劍眉緊緊蹙起,狂狷邪氣的眸子閃過一絲絲的迷惑,如往常推了推窗,居然紋絲不動,他眼裏笑意一閃,直接繞到前麵撬門而入。屋內一片昏暗,燭火已熄,他走了一步,腳上似粘上了什麼,抓到手裏一看,不由失笑。
“我的酒兒是不是等很久了?”司空允默直接淩空飛到床上,壓倒那因裝睡導致氣息不穩的溫軟嬌軀,其實看到她睡不著他心裏莫名地很高興,因為他也睡不著,每每閉上眼,就是她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中了魔咒不成,於是他決定晚上由他負責親自來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