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酒的心情絲毫沒有波動,也沒有如她們所願般方寸大亂,跳起來大吼大叫、極力反駁什麼的,她平靜得像是張姨娘罵的是另外一個人。
“牧夕酒,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張姨娘再接再厲,怒吼道,“不要以為你攀上了縣令大人的高枝我就怕了你,哼,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到時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本得意!”
牧夕酒一聽,頓時明白了張姨娘打的是什麼主意,原來是看到條件更好的趙隱澤,就打算將略遜一籌的李蒼風拋棄,看來昨天牧夕樓淋雨那個事都有她的一份。雖然那李蒼風人品可能有點問題,可也是她自己求著定下的,現在說反悔就反悔了,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萬一要是再遇到一個比趙隱澤還要好的呢?更何況,現在和趙隱澤定親的可不是牧夕樓,她也不知哪來的自信,以為什麼都能搶過去。雖然自己是希望牧夕樓和趙隱澤能在一起,但也得是建立在兩人都能幸福的基礎上。
“伯母,她都心虛地無話可說啦。”林媚雲在旁幸災樂禍,內心暗自竊笑不已,哼,竟敢打她,得罪她的人都沒好下場。
“這不是在等二娘說完嘛。”牧夕酒閑閑地在椅子上坐下,無視她們氣得冒火的神情,朝肉絲吩咐道,“二夫人說了半天口都渴了,還不端杯茶上來給她潤潤嗓子?”
肉絲戰戰兢兢地端了幾杯茶上來,一杯放到桌上給牧夕酒,另外兩杯一杯遞給張姨娘,一杯給林媚雲,都被她們伸手拿起摔到地上,茶杯摔得粉碎。
“牧夕酒,你還真敢使喚樓兒的丫鬟?”張姨娘恨得牙癢癢的,說了半天還沒渴了,可她也不能真的喝茶讓自己弱了氣勢,隻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她怒吼。
“二娘這是什麼話,你不是說我收買了她嘛,既然都收買了當然是聽我的話了。”牧夕酒不客氣地用她的話反唇相譏後,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唇邊吹了一口,當著她的麵,慢慢地喝下,一臉極其享受的表情。
“你這個厚顏無恥的賤人,上次樓兒被小碗拐到青樓的帳我可還記著呢,是你指使的吧,我今天就收拾你,來人啊!”張姨娘朝外麵大喊道,幾個家丁就拿著繩子就闖進門口,顯然是有備而來。
“站住!”牧夕酒一聲怒喝,那幾個下人一驚,沒見過自家小姐居然有這麼大的氣場,聯想起眾人背地裏還說她敢摸屍體的事,頓時都嚇得停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來了。
牧夕酒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話有了震懾力,轉而冷冷看向張姨娘道,“二娘,你考慮清楚了嗎?”
“你們快進來把她綁出去,用家法重打二十大板!”張姨娘焦急地吼道,要是牧老爺回來,她就沒機會了,從小到大,不管牧夕酒做了什麼,牧老爺都睜隻眼閉隻眼。不過,要是她知道牧府的一切都是因牧夕酒的關係才得來的,不知又該如何收場。
那幾個家丁正要一擁而進,忽然被牧夕酒冷冷地瞪了一眼,嚇得又不敢動了。
牧夕酒低下頭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茶,“是嘛,大白天的,你叫一堆男人進樓兒的閨房,要是她醒了,還怎麼見人?”
張姨娘霎時被牧夕酒的話驚出一身冷汗,是啊,都怪她一時心急,差點就毀了女兒的清白,那多得不償失,隻得無奈地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對了,小碗那丫鬟早就被人殺死在外頭了,二娘還不知道吧,誣賴在我身上是沒有意義的。”牧夕酒繼續給她一個沉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