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先秦哲學之思維方式
理論研究
作者：李照照
[摘要]：先秦作為中國古代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湧現出了各個不同的哲學派別，其在思維方式上也具有獨特性、多元性。因此，探討中國早期哲學表現了怎樣的思維方式，曆來是學者所探討的問題。
[關鍵詞]：先秦 哲學 思維方式
張岱年先生在《中國思維偏向》一書中從總體上描述了中國傳統哲學思維方式，包括整體思維、對待思維、直覺思維、模糊思維、陰陽五行模式和解經模式。
李曉春老師在《張載哲學與中國古代思維方式研究》一書中把中國古代的思維方式定義為法象思維，意義叢、意義鏈、意義條是構成法象思維的基本要素，而把意義鏈或意義叢互相指向的關係看作是法象思維。
先秦作為中國古代一個百家爭鳴的時期，無論其哲學思想本身還是作為進行思考的思維方式，都有著自身的獨特性以及多樣化。通過對文獻的閱讀，中國先秦哲學思維方式可定義為“以經驗性的整體直觀為核心的意象型思維”。
一、整體直觀感悟式
“整體”作為現代人的用語，在古書中用“一體”一詞。該詞首見於惠施，惠施曰：“泛愛萬物，天地一體也”。後見莊子，莊子曰：“生死存亡，是為一體”。而“整體”作為一種思維的傾向，更多的是從世界觀層麵建構思維方式的過程。首先，在先秦的哲學思想中表現為對“道”的理解。“道”在先秦哲學中被視為一種最高的本體，它無所不包，貫通中在每一事物之中。老子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莊子·天地》曰：“夫道，覆載萬物者也。”《荀子·哀公》曰：“大道所以變化遂成萬物也。”《係辭傳·上》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這裏的“道”是一種萬物作為整體的“道”，統一著萬物，是在宇宙論的層麵上對世界以及對象的一種整體性的把握。先秦哲學的“整體觀”還表現在在萬物一體的基礎上提出了“天人合一”，不僅把自然界當作整體而從總的方麵來觀察，而且更重要的是把天和人當作一個整體來觀察。
基於這種整體性，直覺感悟無疑成為先哲們進行思維的一種方式。在先秦各家的哲學中，道家係統的思維有著明確的直覺形式，感性、理性都無能為力，而隻能“滌除玄覽”，“致虛極，守靜篤”，用玄妙之心去直接領悟。莊子更是推崇直覺，強調“無思無慮則知道”，認為“知而不言，言者不知”，主張“心齋”、“坐忘”或“守心”，用排除知識欲望之後的“虛室生白”之心靈去直接體悟宇宙的真諦。即使儒家，他們雖然重視“知”，但對於宇宙本體的把握或最高精神境界的追求，也以體驗或直覺為主。孔子所說的“仁遠乎哉？我欲人，斯仁至矣”，（《論語·述而》）“仁”作為內心世界的道德感，絕非指一種單純的知識和認知活動，本質上是對“道”的體驗和感受，具有直覺的意味。孟子提出“盡心、知性、知天”的認識路線，認為天道與人道息息相通，因此，對天道的認識，同時也是盡心的過程。所謂“盡心”，也就是主體對內在善的道德本性的反省或體驗，它不是純粹的邏輯認知過程，而是以直覺為主的過程。
二、意象式
徐遠和認為：“直覺思維是一種超越感性和理性的直觀方法，其特征是從總體上模糊而直接地把握對象的本質”。而這種模糊直接的把握與感性形象、符號是離不開的。意象思維根本特點是以帶有感性形象的概念、符號和運用象征的方式表達對象世界的抽象意義。因此，意象一詞與先秦哲學思維方式緊密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