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麵沉似水,入得廳堂,斜眼掃視了一幹人等之後便開口道:“鬼穀門人怎麼沒有來呀?”
童淵等人亦是對張衡打量了一陣,見此人雖生的麵如冠玉,但眉宇間卻隱著一絲黑煞之氣,他身材高挑,長須飄飄,手中拿著一柄蠶絲拂塵,若不是魔根深種,到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鬼穀門主閉關之期未滿,我等與鬼穀門亦屬同氣連枝,今貴教範難於鬼穀,我等豈能坐視!”
王越朗聲答道。
“哈哈哈……”張衡仰天一笑“也罷!既然你等不走天堂之路,貧道可渡你們入地獄之門,你等若遭敗績,能做的了歸還斬邪劍的主嗎?”
張衡的一番言語相擊,激怒了童淵,就見他將長槍一挺,用槍點指道:“做不做得主,無須質疑,既有論劍之約,孰勝孰敗,自當按所約之事執行便是,汝如今言此囂張之語,太小覷天下豪傑,童某不才,願領教教主的高招。”
張衡輕哼一聲,驀然將拂塵一甩,一字一頓地說道:“奉……陪……便……是。”
童淵手持龍膽槍下到場中,那支由千年寒鐵鑄就的槍尖閃著凜凜寒光,眩人以眼目。
張衡輕輕甩著蠶絲佛塵,緩步走到童淵的對立之麵,那些繞在拂塵頭端的蠶絲,取自苗疆赤蠶所吐之絲製成,這赤蠶亦由屍蠱所出,所吐之絲,亦能懾人心血。
二人對視了一陣,高手過招,都要集中意念,將畢生的修為化為無邊的戰意,此之為勢。
此時童淵已氣貫長虹,隻開口說出一句“請了”便先行將招數使出。
就見童淵將手裏的長槍瞬間爆出無數朵槍花,如寒星亂墜一般,一圈圈由槍影激射出來的銀光如一堵銀壁,方圓十步內到處都是槍影,他的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疾衝過去,身影如魅,槍法之中那隱隱暗含著的雷霆之聲,那股舍我其誰的氣概和殺招,實在是霸道無比。
張衡眼中看到無數個夾帶著呼嘯之聲的槍頭倏然而至,有如排山倒海襲來,槍招虛虛實實,似真實幻,似幻實真,亦凝神靜氣,果斷應戰。也不去管它哪一槍是實,哪一槍是虛,隻見他揮起佛塵,那些血蠶絲鬥然張開,絲絲如柱而立,且根根如芒刺般尖銳,倘若被那蠶絲刺中,足可封穴僵身。
似剛且柔,似柔且剛,童淵的槍勢不可謂不霸道,但那張衡隻是輕描淡寫地揮舞了幾下佛塵,便抵消了童淵五層的攻勢,童淵心頭一緊,怕是遇上了生平最大的勁敵。二人以快打快,空氣中全都是爍爍之聲,場麵亦使人驚駭,令人窒息。
張衡將那一記‘萬蛇吐芯’施展完,居然未曾傷得童淵分毫,對於童淵的槍術也是驚訝不已,此人反應的速度和槍法的圓熟都已經臻入大成境界,看來自己若不施展絕招,想擊敗他,實在是勉為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