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是自己自覺呢,還是讓哥幾個親自動手啊?”
石琨和蘇擬被五花大綁著蒙上頭罩,塞進了馬車。
王虎掏出一張紙條來,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準備三百萬兩銀子,三天後到城西橋頭來交換,不許報宮,不然就等著給你幾子收屍”。
王虎蘸了蘸口水,將紙條卷好塞在青鬃馬的馬鞍下。旁邊的小跟班一抽馬屁股道:“快去給你們家老爺通風報信吧!”
青鬃馬抬蹄就朝跟班尥了個橛子,對天嘶鳴一聲揚塵而去。
跟班被青鬃馬踹得仰麵朝天,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其他人跑上去扶,隻見那跟班滿嘴的血,緩了片刻後又從嘴裏吐出一顆牙來。
“老大,得給老六請個郎中才行啊!”其中一人著急地對王虎道。
王虎嫌棄地看一眼那跟班:“老六你他媽是不是蠢?這馬屁股能拍得嗎?上趕著找死啊?”
在王虎的罵罵咧咧中,馬車開走了。
在黑暗裏,石琨啞著聲音對蘇擬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蘇擬嘖了一聲:“事又不是你一個人惹的,要扛一起扛。”
話雖這麼說,蘇擬心裏還是有點發怵,重活一次該不會就死在這家夥手上了吧?
“我覺得,王虎不是想要那三百萬兩銀子。”半晌,石琨咽了咽口水,說,“他是想找我報仇。”
“也許吧。”
“從那之後,我晚上經常做噩夢。總感覺那人的魂魄跟著我,”石琨說,“這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蘇擬輕輕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先作惡呢。”
“說不定上輩子,他欠你一條命,這輩子該他還。說不定你們已經兩清了。”
石琨苦笑:“也許吧。誰說得清呢。”
安靜了片刻,石琨仿佛鼓起了勇氣似的:“蘇擬。”
“嗯?”
又迅速的泄了氣:“....算了,沒什麼。”
蘇擬安慰道:“你別擔心,官府的人肯定開始找我們了,這群人也不是有頭腦的,實在不行,咱們也能找法子逃出去。”
石琨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兩人再無話。
天亮後,石琨的青鬃大馬跑回了石府。府丁一見公子不在馬上,心中就暗叫不好,從馬鞍裏翻出那張紙條後,便慌慌張張地去稟報石老爺了。
大堂裏,石夫人揪著手絹哭哭啼啼的,一會埋怨自己不該放石琨單獨出城,一會怪蘇家那窮小子帶壞了石琨惹出事來:“我就知道藥鋪那不男不女的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把我們家琨兒連累到這種地步,可讓我怎麼活哇......”
石老爺忙活著清點現銀,聽得頭都炸了,正欲向石夫人發作,就見一銀衫紅袍的年輕男子帶著一隊衙役徑直走進堂來。
“這位大人有何貴幹?”石老爺迎上前去,擦了擦額上的汗。
“在下刑部侍郎陸允江,奉聖上之命,督查貴府公子被綁一案。”陸允江衝石老爺施了一禮,“還望貴府配合在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