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王府中,卻是一片靡靡之音。
花廳之中,四王爺慵懶的倚在軟塌上,看著中間幾個身上僅僅穿著薄紗的女子翩然起舞,懷裏還抱著一個姿態妖嬈的濃妝女子。那女子同樣是輕紗覆身,裏邊紅色的肚兜清晰可見,正纏在四王爺身上,喂他喝酒。
廳中盡是脂粉之氣,混著酒香,讓人不由心生遐想。
而一旁坐著的另一個身著異域服飾的男子,卻似乎對麵前的一切絲毫不感興趣,對於旁邊那個為他剝葡萄的女子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地方。
“格斯兒王子可是不喜歡這幾個?”四王爺看到眼前的一切似乎不能吸引那男子,忍不住開口問。畢竟世間男子哪有不愛女色的?而他府上這幾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絕色美人,從來隻有貴客到來之時,才會讓她們幾個出來助興。
“四王爺客氣了。”被稱為格斯兒王子的人接過身邊女子遞來的葡萄,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這幾位絕色佳人,已是世上難見的,我整個蟠龍國也不知道能挑出來幾個如她們這般標致的美人兒,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聽他這般說,四王爺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聽王子這樣說,本王便安心了。格斯兒王子千裏迢迢來青宵國京都,本王既然替父皇招待,自然不能怠慢了貴客。王子在京城若是有什麼事情,絲毫不必客氣,本王定會竭力達成。”說話間,帶著些難得的討好之意。
格斯兒笑了笑:“四王爺說這樣的話可是折煞格斯兒了。”
四王爺還準備說什麼,外邊卻傳來了通報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正專心吃葡萄的格斯兒,猶豫了一下。尚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聽見格斯兒的聲音:“四王爺若是有什麼要事,格斯兒回避就是了。”
他話雖是這般說,卻沒有半點欲回避的意思,更何況現在四王爺也算是有求於他,怎麼也說不出要讓他回避的話。再轉念一想,若是特別重要,需要背著人的事情,下麵的人應該也不會這樣沒有分寸。這樣想來,他便讓屋中的女子全部退下,然後懶洋洋的開口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黑衣男子進了來,走路時沒有絲毫的聲音。他麵無表情的跪於四王爺跟前:“王爺,素心樓傳來消息。”
一聽是素心樓的消息,四王爺更加放心了。反正他和格斯兒現在是互相合作,素心樓的那些事情又不過是閑來無事時候聽的消遣,沒什麼重要的大事,便放下心來問他:“什麼消息?”
“回王爺的話,香寒姑娘是被素心樓涼七七所救,現在她人也仍在素心樓中,尚未離開。今日宮中傳出旨意,將涼七七賜予八王爺做侍妾,宣旨的人剛走,八王爺便趕到了。之後傳來消息說,涼七七稱寧願抗旨被賜死,也不會入八王府為侍妾。”黑衣男子從頭說到尾都是一個音調,絲毫沒有語氣的變化。
聽完他的稟告,四王爺笑了起來,揮手示意男子退下去。待他離去且關上了門,四王爺轉頭看向格斯兒:“說起來,這倒是我那八弟的一件風流韻事。”語氣之中不無曖昧與嘲諷。
“哦?世人不是都傳貴國的八王爺不近女色,王府之中一個姬妾都沒有,以至於女子們都很是羨慕即將成為八王妃的聞小姐,倒不知八王爺還有什麼風流韻事?”格斯兒饒有興趣的開口,眼中帶著興味。
四王爺眼中露出了不屑:“這世間有幾個男人不風流?我看他也就是為了在父皇麵前有個好印象,才裝作一副從不出入青樓楚館的樣子。”
“說的也是。”格斯兒低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接著說:“隻是這涼七七,又是哪一位?”
“一個村婦罷了,也難為了他當珠當寶的護著。”四王爺嗤笑了一聲:“雖然相貌尚且說的過去,然而村婦就是村婦,身上那些粗俗之氣又豈是能輕易祛的掉的?據說是救過他的命,從此之後老八便傾心於她了。”提起這件事,四王爺忍不住有些怨恨涼七七,若不是她,說不定當初在洛水村就已經成事了,他哪裏還需的和蟠龍國合作。
他心裏頭清楚,這個格斯兒看似無害,卻也隻是看似,與蟠龍國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然而事情到了現在,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將這大好的江山拱手讓與旁人,而能幫上他的隻有蟠龍國。
原先決定給蟠龍國送密信的時候,部下的人也曾經勸阻過,隻是事到如今,朝中的局勢,父皇明先生越來越偏向老八了,他隻能孤注一擲,和蟠龍國合作了。
“原來是八王爺的心上之人。”格斯兒挑眉:“隻是八王爺不是和聞丞相家的小姐婚期將近?這麼個心上人可是不好處置了。”
四王爺聽他此言眯了眯眼,這個格斯兒果真不是隻知玩樂之輩。雖說八王爺和聞家小姐的婚事並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京中不說人人皆知,卻也差不多了,可是據他所知,格斯兒可是今日才剛剛到的京城,連他的洗塵宴都剛剛安排好,尚未開始。而且他是在知道格斯兒到了的第一時間便將他接到了四王府,如此這般,他竟然還知道八王爺和聞家小姐婚期相近,必是提前便調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