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是一字一頓的說的。簡單的三個字,卻字字透漏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站在一旁的範家保鏢瞬間都掏出了懷中的手槍,他們全部指向了杜哲,卻沒有人對準左風。
“怎麼?你是想讓他們動手在這兒殺了我?”
杜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仿佛被槍指著的不是他,而是對方。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蝦兵蟹將。至於左風,他更是不在乎這陣勢了,他還在把弄著那隻玻璃杯,好像真把它當做了施華洛世奇似得。
範鷹深知杜家在華夏的勢力,他當然不敢把杜哲在這個地方殺了。就算他真的想動手,憑眼下幾個人能是對麵這兩個人的對手嗎?他了解杜哲的實力,更是聽說過左風的身手。回憶當年一戰的那種陣勢都沒能殺死對方,而如今歸來,又有幾人能當的住他的步伐啊!想到這裏,他心裏湧現出無力感。
“我範家做下的事情自然會承擔,如今我不奢求能苟活於世。但是為了我的子孫後代,我懇請二位能放過他們。無論二位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左風第一次把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他緩緩的將水杯放置於膝蓋水平的位置,一切看起來那麼緩慢,好像這個水杯有千斤重似得。而其餘的人更是緊張萬分。既然範老爺子開口了,那麼焦點自然就轉移到左風身上了。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看的真真切切。然而,他的這種緩慢卻給人們造成了無線的壓力,將範鷹和老羅一幹人等壓的喘不過氣兒來。
“你這是在求我?”
左風語氣低沉,聲音很小。但是,這微笑的聲音卻透露著無限強大的力量。
“是!我在求你!求你放過我範家子孫!”
此刻,範鷹將一切都拋開了,為了範家的未來,為了更多的範家人能活著。老羅也沒有因此感到絲毫的詫異,熟知左風和範家的過往,讓他對那個決戰中驚鴻一瞥的少年滿是慨歎。
“但是我不接受!”
左風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將範鷹所有的夢想擊得粉碎!
“哢擦、哢擦!”
左風話落,各種槍支上膛的聲音響起。範家室內的十個保鏢全部雙手握槍,第一次將槍口對準了左風。他們隻要等待範鷹發出命令,就能將眼前這個囂張的家夥打成篩子!杜哲看著這些自信滿滿的人,心裏歎了口氣,本來他們是能活著的。
然而,到底還是範鷹了解左風!他深知如果現在就激怒了對方,自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那將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沒有人會在乎,沒有人會幫他們。最關鍵的是,那樣一來他將徹底失去希望。
“都把槍收起來,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了!”
十名保鏢果然聽話,接著就把槍支的保險給管了,但是槍還握在手裏。左風的麵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盯著範鷹,想從對方眼睛裏看出一絲的反抗。然而,老奸巨猾的範鷹最大的本事就是隱藏自己的想法,要不然當年他也不可能突然叛變,讓左家措手不及!
“我範鷹,以我之支脈發誓,範家所有的後代子孫,有對左家人絲毫的不敬,必將生生世世為奴為仆!改日,我與參與、知曉當日之事所有範家相關人員,自去左家林地上,自刎以謝罪!”
範鷹沒有說出任何的反抗的話,所說的全部是自己今後將做的事情。左風對於這一點還是很滿意的,能夠將知曉當日之事的所有人殺掉也勉強可以。畢竟,他們也曾為左氏陣營立下過汗馬功勞,雖說犯事者、必殺之,但是對於不之情的人,暫且留他們一命也未嚐不可。自己這次回來注定是早就殺孽的,雖說殺一人與殺千萬人並無區別,但是既然要殺千萬人,又何須將無辜者納入呢!
“嗯,也罷!”
左風的話讓範鷹如釋重負。然而保鏢們還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平素裏牛氣衝天的範家家主竟然對兩個手無寸鐵的少年妥協。而且,他發的那些誓言更是讓人感覺相當無語,自己手頭可是有十條槍呢,分分鍾就能把對方打成篩子啊!雖然保鏢們很不理解,但是對於範鷹來說能爭取到這一點,範家祖上人當年在左家的鞍前馬後是起了莫大的作用。
“不過,我答應饒了一些人,但是這幾個人就不能再活著了。”
範鷹當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敢用槍指著這個年輕人的人,從來沒有能活著的。他低下頭,默默的送走這些即將逝去的靈魂。隻是,範鷹的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這是左風看不到的,而左風也為此付出了足夠慘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