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進入禁地的人,其實不是什麼精英,都是權利爭奪的失敗者?”
易珩微微欠身,從衣服兜裏拿出了那枚鐵指彼岸花舉到他的眼前,對應著充足的陽光,她問:“你看到了什麼?”
越澤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專注的看著那枚指環,漸漸的他發現指環在陽光居然透出一股寒涼的氣息,而且越聚越濃,同時指環的周圍還出現了一種淡淡的青色光澤,“那是什麼?”
易珩知道他看到了,“是被困住的戾氣,也就是死人陰氣。”
將手收了回來,把東西重新放到口袋裏,她才接著說:“諸葛家的內鬥,無論誰輸誰贏,對他們家族來說都是損失慘重。
活著的想著為了死了的報仇,為了存活就要做到斬草除根,不惜魂飛魄散也要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漸漸的家族血脈開始凋零,內鬥也就不得不終止。
而這種活人祭祀的周期也變成一甲子年舉行一次,一次三人。
關於秘術的事情就成了不為人知的隱秘,而為了家族秘術可以繼續下去,他們就用家主之位作為噱頭,讓族人心甘情願的進入陷阱。
至於鐵指彼岸花這種邪物也變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為了追逐身份帶來的利益,諸葛家的子弟為之趨之若鶩,可他們想不到的是這東西就是一個催命符。”
“難道現在諸葛家的人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什麼是秘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永恒的秘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那些傻逼甘願當炮灰,你有辦法嗎?就拿諸葛铖來說,就算他不知道這個秘密,難道他就不會好奇,為什麼進入禁地的人一直沒有活著出來的?如果讓他選擇,你覺得他會冒險進入禁地一探究竟,還是想辦法活著,竭盡全力去當家主,最後什麼秘密他會不知道?不過,如果是我,就算死,也不會進入禁地去死。”
“為什麼?”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諸葛家的禁地會一次被封三年?而且就算有家主之位的噱頭,又怎麼能保證不會有人活下來?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想,如果把這三人同時送進去,卻斷了他們的食糧,結果又會是什麼樣?”
肩膀猛的一顫,越澤突然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結果。
如果諸葛家把人送進去,又想讓他們去死,生人活祭,那他們很有可能斷了他們的糧食。
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所以不會有人認為家族會不給他們準備糧食。
可當自己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晚了。沒有食物、沒有水,那他們又能活多久?
而為了生存下去,那他們又該怎麼做?
互相殘殺?
以血肉為食?
可這樣的人就算活下來了,結果又會如何?
難道……血泌就是這樣產生的?
越澤的手掌輕撫著她的額頭,渾然沒有知覺,手指卻插進她的發絲,順著她發絲的紋路一點點捋順。
易珩不說話了,可目光卻落在他下顎上,然後慢慢的往上看,看著那得到上天偏愛的五官,看著他那若有所思的專注,感覺著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發絲,輕輕的、柔柔的,指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暖,那感覺好舒服……
微微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唇角露出一絲淺笑,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她卻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種可以令他感到炫目的溫暖。
再然後,他發現了自己那隻不老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