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

易珩與她對立而視,“我沒有退的餘地,而且我不認為你會輕易放過我。”

薛暮點了點頭,“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對自己要求嚴謹,對自己的安排更是獨斷專行。我昨晚沒有按時回寢室,你沒有任何理由放過我,與其等你發難我,還不如我化被動為主動呢。”

這一點薛暮倒是很欣賞她,冷靜,理智,有警戒心,順杆往上爬的人她見多了,可這樣提防自己的小丫頭,可不多。

從見到易珩的第一眼,薛暮全身的血液就莫名的在沸騰,她清楚那是一種好戰嗜血的激情,對強者渴望的戰鬥。

她不清楚為什麼這種感覺會因為一個女生而出現,不過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接近,想要戰鬥的渴望。

“你有信心能贏我?”

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身上,易珩靜靜的站在原地,雲淡清風的扯動著唇角,“我保證不打死你。”

旁邊的教官負手而立,交叉相握的手掌微微用力捏了捏,保持著不苟言笑的五官也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兩下。

訓練營裏女教官不算少,可薛暮絕對是最拔尖的一個。

家世背景是其次,最重要的一點,她夠強。

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在訓練營可以打過她的人屈指可數,不足五人。

而她對自己下手也夠狠的,訓練起來簡直可以不要命,比爺們還爺們。

現在有人要挑戰她,一旁的教官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向一側瞟了過去,求救的發出SOS的信號。

而旁邊方陣的教官也默契的從方陣中離開,絲毫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不自量力。”

易珩平伸出一隻手,“是不是不自量力,你很快就知道了,我讓你一隻手。”

赤//裸--裸的挑釁,徹底激怒了薛暮。

腳步邁出,身勢如箭斜飛而出,軍靴踩在樹幹上,借力反勢踢出。

騰空的黑影轉瞬來到易珩的麵前,眼看著那黑色的軍靴就要踢在她的臉上,周圍一陣驚呼嘩然……

可薛暮的腿卻一點收勢都沒有,這一腳要是踢在人的身上,輕者掛彩,重者內傷。

看著那道巋然不懂的身影,薛暮唇角上揚:看你怎麼躲。

眼角不經意的從她的臉上掠過,卻對上一雙沉靜又漆黑的眼瞳,眼瞳中印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可突然就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動作仿佛是靜止了,明明人已經近在眼前,可她的身體仿佛不會動了,那一腳怎麼也踢不下去,整個身體就像被束縛著,她掙紮著想要獲得自由,但卻被禁錮的越來越緊,就像一場夢魘——

“啊”

一聲淒厲的嘶喊聲響起,刹那間,那魔魘的感覺消失了,她重新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而那一刻她的右腿狠狠的踢了下去,就像是一種排除恐懼的發泄。

身體翻然落地,單手撐地,弓腿俯身,她抬頭看了過去。

人呢?

明明剛剛還站在那裏的人卻消失了。

“你在找我嗎?”

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薛暮驟然轉身看了過去,少女唇角含著淡淡的淺笑,蹁躚的弧度,可愛又無辜,“你的動作太慢了,下次記得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