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帶著溫度的液體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不會吧?難道你被我打哭了?”
立刻鬆開手,易珩有些慌亂的解開她手腕上的皮帶,然後趕緊蹦到她的麵前,雙手恭敬的把皮帶放進她的手裏。
“原物奉還,那你別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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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無聲。
隻有徐徐的風輕輕的在耳邊低語,訴說著令人聽不懂的秘密。
易珩坐在樹枝上,雙腿天真浪漫的蕩啊蕩。
良久……
“你還好嗎?”
易珩偷偷的看著她發紅的眼眶,幸好是夜裏,不近距離仔細看,還真什麼都看不出來。
“嗯。”
薛暮的回答隻有淡淡的輔音。
“嗯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轉頭看了她一眼,沙啞篤定的說:“我很好。”
撇了撇唇角,易珩罵道:“好個屁,你去找個鏡子照照,瞧瞧你臉上那酸樣兒,你覺得你自己還能好嗎?失戀了?”
其實她不懂什麼是失戀,可看樣子總覺得很像。
“沒有。”
薛暮否認了。
易珩不客氣的“我呸”了一下。
這是欺負她不懂行啊?
死鴨子還嘴硬。
“那你吃飽了撐的,大半夜不睡覺,掛在樹上裝鬼啊?”
“沒裝鬼,就是想點事情。”
“那是想鬼呢?”
薛暮一噎,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那你呢?大晚上出來找鬼呢?”
易珩找個舒服的姿勢往樹幹上一靠,“老娘今天身體欠安,都懶得理他們,還找個屁。原本是想去茅坑跟自家親戚做個了結,可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還是先給你煲一鍋雞湯再去吧。”
聽她說的話,薛暮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該幹嘛幹嘛去,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易珩也不矯情,幹脆的點頭,“行啊,我還懶得管呢。不過給你一個建議怎麼樣?”
薛暮皺眉:“什麼?”
“不管他怎麼對你,別對他失去信心。”
薛暮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秦凱那廝是個強種。被人打趴下,會再站起來;再被打趴下,又會爬起來。哪怕最後他再也站不起來了,他也會躺在那裏頂著最後一口氣,特牛逼的對你說:除非你殺了我。”
薛暮抬眸看向她。
“所以,對於這種強種來說,如果有一天他們喜歡上什麼人,也會恨不得喜歡到死吧。”
“也許——他更恨我,終究是我們家欠他的。”
易珩嬌俏的捧著臉頰變成了一朵燦爛的太陽花,“那就去還債怎麼樣?”
“你說什麼?”
“以身抵債。如果他不要,你就跟他討債。如果你們注定不可能有未來,那就讓他把你的愛還回來,哪怕一點點也好。最起碼你還有最基本的驕傲,不會在夜幕下哭泣,我更喜歡看到那個盛氣淩人到陽光燦爛的女教官。”
縱身一躍,易珩跳下樹幹,拍了拍屁股,雞湯煲完了,去上廁所。
“等一下。”
剛邁出的腳步又是一頓,她轉頭朝樹枝上的人看了過去,“還有事?”
“你為什麼幫我?”
少女突然明眸一笑,“我是幫他。我是覺得:如果你不要他,那他從此便會孤身一人,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