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小姐的發言,先是令人愕然到驚詫,再來就是讓人尷尬到沉默。
一群老者目光不由的看向一側的越澤,揶揄之中也有著為老不尊的頑皮。
“哎呀,現在真是年輕人的世界了,就衝著這股子韌勁和膽識,咱們這些老家夥就比不了。現在想想,這丫頭還真有她爺爺當年的幾分風範。”
“可不是?越家的那孩子也是有福的,回想當年,咱們可不都老了?”
“不過要是能見到這兩個孩子的婚禮,那也是一件幸事。”
“越家小子,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人家女孩子都說話了,你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沉浸在定製鐵床的設計中,越澤恍然抬頭看去,卻見少女高挑的揚著下巴,低調的斂起眸光,卓爾不群的鼓起兩腮,似有幾分幼稚的側頭看向他。
越澤沒有回答,他的麵無表情,可以被認為不甘心的默認,也可以被認為懶得拒絕。
場麵頓時又是一靜,不過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聞弦音而知雅意”的聰明人,早就聽出了幾番意思。
先是少女如炸彈般轟炸式的表白,原想著又是一個陷入越家太子爺魅力中的花癡粉。
可話音一轉,卻在幾位老者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和預想中不一樣的意思。兩個孩子的婚禮?難不成越家是要和這個易家聯姻?那這易家的背景豈不是又要重新被評估了。
一群人一頭霧水的在所聽到的文字中拆解著這少女的身份背景,就跟當偵探一樣,一點細節都不敢忽略。
而就在這話中尷尬的靜音中,還是鍾老爺子的一句話才化解了沉悶到連呼吸都奢侈的氣氛。
“行了,這事以後再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今晚的拍賣會也應該開始了。”
鍾老爺子拽著易珩的手臂說:“丫頭,你今天就受點累,跟我們這些老頭子一起坐吧。幾年不見,我也可以考究一下你。”
少女的心裏多少有些失望,她希望越澤能說點什麼,哪怕是拒絕。
可他沒有,什麼都沒有說。
她知道鍾老爺子拉著她一起座是在保護她,怕她太過尷尬而已。
從善如流的跟在鍾老爺子身邊坐下,她已經聽不到周圍任何驚詫的議論聲,就連周遭好奇凝聚的目光都被她心不在焉的忽視了。
**
“逼良為娼?我覺得這樣不好。”
一道聲音細碎的入耳,鍾晚很王八蛋的在越澤身旁呢喃說:“做人要有節操,不能輕易選擇妥協,要是不喜歡,就不能要。”
越澤看了他一眼,“你真是這樣想的?”
鍾晚一臉的認真,“當然。”
“你喜歡她?”
越澤這時候說這種話,多少有著幾分敵意。
就算自己不喜歡易珩,可鍾晚說這樣的話,未免沒有挑撥之嫌。
鍾晚坦誠的點了點頭,“我當然喜歡,而且我們是青梅竹馬。”
“因為是青梅竹馬,所以說這種話就合適嗎?”
知道他誤會了什麼,鍾晚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幹那下作的事,我隻是實事求是,你問我喜不喜歡,我實話實說而已。對你,我也是,我看得出你有心事,你在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上在猶豫,在遲疑,所以我隻是在你搖擺不定的天平上加一個砝碼而已。”
越澤越來越覺得這家夥真是神人,修的心理學好像還真有了幾分火候。
“那如果你的砝碼放錯了,偏頗了方向,你豈不是自作自受?”
鍾晚卻撇了撇嘴,“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冒險的,如果是這樣,那我也隻能認了。就像我現在弄成這個鬼樣子也沒有追上她,倒是被你截了胡一樣,這種事拎不清的,不是先到就能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