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倒是一個看得開的人。
不過——
“你說你弄成這個鬼樣子?你……?”
在越澤疑惑的眼神中,鍾晚那修長的眼尾巴出現了輕微的折痕。
拍賣會隨著鍾老爺子的發話開始了,中間的水晶燈驟然滅了,藻井上隱藏的許許多多的小射燈騰然開啟,猶如漫天星辰。
就在這迷離而恍惚的暗色光線之下,低低淡淡的嗓音混雜著幹燥的沙啞,騷氣卻已絕頂的說:“我整了容,還是整長臉。”
光影遊動在他臉上,挺直的鼻梁旁打出一片陰影。
怪不得。
越澤想著之前見到他之後,心裏那絲絲的怪異,原來是因為這張完美契合到規整相對稱的臉。
沒有人的臉會長的如此對稱,哪怕是一個折痕,一道皺紋,一個眼窩,一顰一笑——
“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強大,令越澤默默的點了點頭。
鍾晚的聲音一轉,語調明快的說:“因為她看臉啊。”
啥?
啥玩意?
越澤錯愕的眨了眨眼睛,光線雖然昏暗,雖然主持人拿著話筒不停的在說著什麼,雖然眾人的掌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可他的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鍾晚。
這家夥腦子沒有問題吧?
果然傻|逼大多都是天生的小腦不發達。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越澤坦誠的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他隻是坦誠的覺得他是傻了。
“你不用驚訝,你也不得不承認,那丫頭之所以會看上你,多半是因為你長著一張天生麗質的臉。”
越澤依舊沒有回答,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她不僅說過一次,她看上的是他的顏值。
“我從小就跟在這丫頭的屁股後麵,你不用驚訝,雖然我比她大五歲,但在鍾家我們之間的年紀是相差最小的,她來我家之後,我就跟在她身後跑,因為這丫頭的拳頭厲害,隻要有她在,我那些哥哥們都不敢欺負我,所以她就是我老大。不過這丫頭總是嫌棄我長的不好看,跟在她身後給她丟人了。所以我的心裏就有陰影了,如果我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就要變得好看,要她能拿得出手。哼哼,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幹嘛要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做了一個勞什子的整形醫生?”
這算是一種小時候形成的心理暗示嗎?
越澤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變相的人身攻擊?
“可那丫頭忒不是東西,突然消失了五年不說。我兩年前把自己最新的一張照片寄給她之後,半年以後才收到她無情的回應:媽|的,跟高樂樂一樣不是東西,要看臉,還要美,更要美的自然,她怎麼不去死?”
鍾晚惡狠狠的握緊拳頭,“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拿她沒有辦法。至於她的要求一不傷天,二不害理。仔細說來也沒礙著誰,我這樣做也隻是自食其果而已。於是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活著,在看臉這條路上從不悔改,然後並與時俱進,隨心所欲的變本加厲。後來我想過,她都沒長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憑什麼看臉找男人?”
越澤認同的點了點頭。
“可話說回來,如果她要是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那她還看別人的幹嘛?自己愛自己就夠了。可一想到這種結果,我卻更害怕了。”
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