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完工的一瞬間,她第一次體驗到了入定的感覺,就像入睡一般,她進入了一種新奇的世界,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控製,可她的五感卻在不斷的外放,跳脫出她原來的敏感度。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圍最微弱、最渺小的存在,那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五感放大的極致,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停留,也沒有在她身上有任何的依戀,諸多紛擾,它們來了又走,周而複始,就如同破不開的自然定律。
可當她醒來的那一刻,她覺得好想有什麼東西從她隱隱疼痛而剛剛恢複知覺的經脈中流動,周身的酸痛,如同跑了幾萬裏路。
爺爺說,那就是精神力,強大的精神力耗神、耗力,耗損過度,會死於夢中。
所以,她不能耗損太長時間的精神力,十分鍾,其實已經是一種極限了。
鍾老爺子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可易珩卻突然間不言不語,整個坐在哪裏如僵硬的木偶,
犀利的目光,嘴角還噙著的淺笑,看著好像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可——
“丫頭,丫頭?”
不對。
這很不對。
這丫頭的眼睛從剛剛,哦不,好像更長的時間裏都沒有眨動過?
難道——
“諸葛嘯,你做了什麼?”
諸葛老頭子那沒有多少根的眉毛,卻留著很有曆史的長壽眉。
那長卻稀疏的眼眉,在他挑眉間,說實話沒有絲毫的美感,甚至還有一種古代公公的那種猥瑣和陰柔。
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這種令人嫌惡的感覺格外滲人。
“隻是一個小小的遊戲而已,你不必擔心。”
鍾老爺子知道這家夥陰險,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顯然是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開了賭盤。
他的手下意識的答上易珩的手腕,那穩定的心跳傳來,總算讓他心裏有了點根底。
要知道這丫頭要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什麼事,那以易老頭那護犢子的性子,恐怕會把他的整個家族鏟除。
絕不僅僅是問候他十八輩祖宗那麼簡單。
鍾老爺子見不得諸葛嘯那奸猾的齷蹉樣,立刻發出了警告。
“諸葛嘯,當年發生的事情你應該沒有忘吧,如果你傷了他唯一的孫女,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我絕對不會再出手救你們家的那些敗家子,斷子絕孫也不關我的事。”
諸葛嘯的手指徒然握緊,看了一眼鍾老爺子,唇角的笑意總算是收斂了一些,“多大年紀了?性格怎麼還是一點改進都沒有?我不過是在教訓一個小輩,難不成以為這就跟我生氣,難道你認為我說錯了?”
鍾老爺子厲色的看著他,“我是讓你適可而止。”
“你放心,十分鍾而已,十分鍾一到,我自然會放了她。我們之間可是有賭注的,就算你再厭惡我,可我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特別是當著你們的麵。就算我想對她做什麼,難道不需要顧忌你們嗎?”
鍾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我想你顧忌更多的應該是那本《九辯》吧,難道兩本遠古祭神樂滿足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