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譴責?

鍾意還真沒想過亞玄那小妖孽能有這樣的境界。

三歲看到老這話,也是有一定依據的。

特別是他還來自約喬司家族,殺人不眨眼可那個家族的底蘊。

這樣的家族要是能讓你看到良心,那說明你也離死不遠了。

就連鍾意也不是很明白,當年易老爺子為什麼要讓他在易家待了幾年?

感覺這就是引狼入室。

可鍾意沒想到的是,事實上,易老爺子也的確幹了一件蠢事。

這狼還真是被他引進去的。

“我隻是覺得現在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諸葛家的那塊木佩也是橫空出世,這下牽扯的事就更多了。你們先聽我縷縷,就我們現在知道的是:襲擊諸葛老爺子的人,身份已經確定,我可以證明,你們也是眼見為實,他們就是從屬於約喬司家族“暗網”中的殺手。

然後這些人想殺諸葛老爺子是為了奪他身上的木佩,同時又想殺了易珩,目的暫定為不詳。

那麼問題來了。

首先,如果我們家的慈善拍賣會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契機和動手的場所,那麼姬家呢?

姬家為什麼要用這麼兩卷很重要的東西去引出諸葛老爺子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仇嗎?

再有,如果前者成立,那姬家和約喬司家族又是什麼關係?他們幹嘛花這麼大的本錢,他們圖什麼?

還有,諸葛铖說了,他是諸葛家唯一能打開那塊木佩的人,那約喬司家族的人搶那塊木佩幹什麼呢?難不成他們也能打開那塊木佩?”

鍾意的心思很細膩,他指出了問題的幾個關鍵。

如果鍾家隻是一個倒黴的打醬油的,那姬家呢?

他們又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這事亂了。

“等一下。”諸葛铖聽著麵色一沉,問道:“你們知道凶手是誰?”

他們之前怎麼沒有說?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是,他們都知道那個人是誰,無論是聽到的,還是看到的。

隻是他們之前都一起沉默,默契的沒有說罷了。

就是秦凱他們也不能說。

其實,這又要怎麼說呢?

就算是說了,就以他們手裏現在得到的線索又能如何?

約喬司家族別說是國外的貴族,就是“暗網”的勢力,又豈是輕易可以摧毀的?

雖然知道“暗網”存在的人並不多,可“暗網”卻是有權勢的人在玩的一種“最為奢侈”的遊戲。

它是法律的黑暗麵,殺戮的密友,沒有人敢輕易碰觸的存在,更沒有人敢去毀滅。

這就像是瑞士銀行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瑞士銀行大多部分的賬號和存款都不幹淨,可那又如何?

沒有一個國家和勢力可以輕易顛覆它的存在。

因為這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了,而這些東西既是保命符,又是催命符。

也是因為有這種矛盾的存在,它才能平衡,屹立不倒。

所以,哪怕是為了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易珩也不會允許他們去碰觸那黑暗的深淵。

古話說:江湖事江湖了。

也許可以做一個影射,“暗網”未嚐不是一個血腥的江湖。

弱質難存。

這是江湖的基本法則。

“很幸運的告訴你,你得知了一個秘密。可也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你不知道,你應該會活的更輕鬆一些。”

這是她的實話,也是真心話。

諸葛铖的眼淚已經幹涸了,淚痕消失,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平靜,黑眼圈眨動的更是陰邃起來,“你說的這句話,曾經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可就跟我要總統和國王一樣的遙不可及,甚至根本不能現實。輕鬆?如果你從小被關在籠子裏,有一天籠子消失了,你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會是無憂無慮的奔跑嗎?我想我做不到,如果我那樣做了,那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欣喜若狂的瘋癲了。”

話說到了這一步,易珩覺得如果自己還想著安慰他,那就太虛偽了。

而且他們都更容易麵對現實。

因為就連虛偽對他們來說,都是太過美好了。

況且有些事是注定的,逃脫不了。

“那就先跟你的夢想告個別吧,或者有一天你要是真的能成為了國王,別忘了跟他敘敘舊。被拋棄一次的夢想,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