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铖看著她,唇角不由的咧開了一個弧度:她是在告訴他,有一天他一定會解開束縛的枷鎖,所以讓他懷著一顆平常心去期待,去等待。
哼,這丫頭,明明比他還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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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沒有那麼炙熱,甚至瑟瑟搖動的樹枝已經把那股溫暖虐的躲藏了起來。
靠在沙發上,少女的手臂緊緊的貼著越澤的手臂,沙發足夠大。
秦凱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沙發完全可以劃出楚河漢界。
可易珩就是將半個身體的重量“無賴”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故作無事的在那侃侃而談。
她的動作很隨意,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她卻避開了他腰腹的傷口,讓他感覺不到傷口上的負擔。
這是少女小小的心思,可未嚐不是他的心思。
越澤默默的撐著她身體的重量,手臂都被靠的發麻,可他卻隻是悄悄的勾了勾手指,然後就不動了。
聽著鍾意他們在那討論著問題的症結,她卻悠閑的整了整衣服,挪了挪屁股,找個更加舒服的角度靠在了上去。
手指不經意的劃過他的手指——
咦?
他的手指怎麼這麼冰?
易珩奇怪的抽動了兩下眉角,但卻執拗的不去看他,可手指卻邁著華麗的舞步,左跳了兩下,右跳了兩下,蹦躂躂的在他的手邊轉著圈圈。
看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就時不時的偷偷斜眼掃過去,一下,又一下——
怎麼他都沒有感覺呢?
難道他都沒有察覺到?
哼,悶騷的高冷。
易珩牙關緊咬,將手指一轉收了回來,但卻又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背到了身後,身體微微傾斜的靠著越澤,在暗處的視覺盲角,她的手指突然襲擊了他的手指。
那是很快很用力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勾完她就像個做了壞事的小狐狸般偷偷的抿起唇角。
越澤的手臂正被她靠的發麻,冷不丁的被騷擾了一下,那種麻木的刺痛感瞬間囂張的擴散,他的唇角猛的繃緊,目光卻少女的臉上看了過去。
眼看著人家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眉梢莫名的揚起,隨即又默不作聲的垂下。
也許是不經意的碰到了。
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他的心思還沒有說服自己,又是一下撓在了他的手背上。
這一下,越澤可以肯定,這丫頭是故意的。
他輕輕的抬眉又看了她一眼,少女的唇角好似出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勾起,然後又消失了。
要說少女的心思還真就別猜,氣歸氣,可終究是自己喜歡的人。
氣可以揍,可不舍得揍了,也完全可以繼續撩。
她易珩可不會因為一封悔婚書就會輕易放棄的人,更不會選擇偷偷的哭泣。
傷春悲秋是林妹妹的作風,而她姓易。
她的男人隻有她親自的放棄才可以,這種單方麵的甲方規則永遠隻能屬於她。
所以,有她在,他就別想擺脫她,哪怕跟他耗一輩子。
手指輕輕的從他的五根手指上蹭過,麻酥酥的,癢癢的,少女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可她是開心了,被撩的男人表示很生氣,瞟著她那暗度陳倉得逞的小美好樣兒——
十八歲的成年男,更加粗暴的回敬了回去。
一把抓住她的不老實的手,十指交叉握緊,他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小手。
那一瞬間,少女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熠熠的精光奪目的就像兩個小彩燈。
流光四溢,美不勝收。
突然撞上這樣的目光,坐在她對麵的鍾意也是莫名的一愣,下意識的要問她怎麼了?
可有個人比他還快——
沈巍:“你們倆夠了,這還有喘氣的呢,都給我收斂一點。”
兩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孩,在那眉來眼去的不說,還暗暗的勾搭來,勾搭去的。
當他沒有看見嗎?
他們就不知道,老男人的孤獨寂寞心要是爆發,堪比女人月經期得了憂鬱症。
暴躁的毫無理由,發泄的毫無理智。
這簡直就是挑戰他的抑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