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老太太讓他們過來的?”

越澤靜默不語,可易珩卻大概明白發生了。

越家老宅的半山也有一間別墅,隻不過那裏一直關著兩個人,一個是越澤的親生父親越正曦,一個是他的繼母韓影。

而且根據楚雲山跟她說的那些話,當年盜走越家九州羅盤的就是韓影,而越家老太太之所以把他們關起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越澤母親的死,而是因為下落不明的九州羅盤。

一天羅盤不交會越家,他們一天便得不到自由。

所以這些崗哨安排的人,應該就是看著他們的人。

“打電話問一下,那邊的看守,由誰來負責?”

“是。”程斌立刻播了電話過去,直接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接了電話,幾句詢問下來才知道,原來半山那邊由原來四隊看守變成了一隊看守。這邊竟然調動了三個隊的人過來?

越澤皺了皺眉,想了一下說道:“程斌,你送完我們,帶著人回去,看守半山。”

“少爺,可我的任務是跟著你。”

“聽我的命令,也是你的任務。”

“可是……”

“別擔心,我會保護他的,有我在你怕什麼?”易珩知道越澤的擔心是什麼,他不怕有人殺了越正曦這對狗男女,他隻怕這對狗男女到最後跑了,那他可真的會發瘋。

“易小姐——”

“別忘了,你的小名也是我救的。”

這下程斌是真的沒話說了,人家都是拿人家的手段,他這是救命之恩,更是以身相許都要得。

越翔也收到越韜的回複:“老大,不用那麼麻煩了。你也不用讓程斌去半山了。越韜說,人是老太太調過來的,就連越……正曦和韓影他們也來了。”

“他們出了半山?”越澤的手指驟然攥緊,青筋突出,白皙袖長的指節都開始泛青了。

“是。”

越翔知道這事瞞不了的,額頭上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越澤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旁邊的扶手上,“砰”的一聲,又響,又脆……又疼。

易珩斜眸瞟了一眼,伸手就將他的拳頭握住了。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先別動氣。”

“奶奶答應過我,不會放他們出來的。”

“凡事沒有絕對,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單單憑一句話,怎麼就能相信她一定會說到做到呢?僅僅因為她是你的奶奶嗎?”

易珩這話一出,越澤的手臂都跟著一顫。

他轉頭看向她,正對上那雙在黑暗中,光影淺淺浮動的眸子,頓時覺得後頸涼涼的,似乎失了溫度。

兩人皆是沉默。

越澤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易珩卻沉默的心靜如水。

看來今天晚上,還真是一個風起雲湧的不眠之夜。

**

“少爺,到了。”

車子停了下來,好不容易跟龜爬一樣的速度到達了別墅的門口。

車內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沉悶也終於消散了,越翔忙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越澤也整理好了情緒,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

而整理好禮服的他,又紳士的躬身,將手臂伸進車裏。

動作十分溫柔的將易珩從車內帶了出來,紅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那珍珠潔白光蘊在夜晚霓虹閃過的地方格外奪目。

別墅的門口是最後一道安保,而站在門外的人都排隊等待進入會場。

當他們認出下車的人就是越家的大少爺的時候,人群中已經有了騷動。

可當他們看見他帶了女伴過來,一些人的臉上出現了失望不說,還有濃濃的嫉妒。

“那個男人是誰啊?怎麼他的車就能開進來?我們怎麼到前麵就要求下車了?”

“就是啊,我今天穿了一雙恨天高,這一路走過來,腳都快折了。”

“你踩著高跟鞋逛街的時候,怎麼也沒見你抱怨?你還是小聲點吧,那可是你們惹不起的人。他是越氏未來的繼承人,越澤。”

“越澤?他就是越澤?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