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嗎?”
鍾意是被人吵醒的,很難想象他竟然受虐的坐在帳篷外睡著了?
雖然是雪山山下,可眉毛和眼睛也都結了一層冰,就連鼻子和嘴巴也很難受。
鼻毛結冰的感覺就是,一喘氣就跟嗆了水一樣。
腦袋都是一片清涼的酸爽。
夢楚漓白了他一眼,“是越韜。”
“越韜?他下山了?“
夢楚漓朝一個方向點了一下頭,“自己看吧,人在那呢。”
鍾意揉著眼睛看了過去,就見到一片忙碌的人在帳篷裏外忙碌著。
然後一道人影大踏步的朝他走了過去,這身形……是慕賢卓?
好不容易把睫毛上的冰處理幹淨,鍾意的視線也慢慢的清晰起來。
隻是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一把抓了起來,“快跟我走。”
猛地被拉了一個趔趄,鍾意差點沒跪下?
“幹什麼?一大早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人都快死了,你還說什麼話?”
“誰死了?越韜?”
“他暫時沒事,是越澤和越翔。”
鍾意一聽到越澤的名字頭都大了,“奶奶的,他還真來雪山了?”
“趕緊的。”
鍾意突然後悔來這裏了,這要是越澤出點什麼事,那丫頭還不得把他活刮了?
他這是造的什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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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山洞中再次恢複一片沉寂,亞玄靜靜的站在那扇大門前,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
一動不動的模樣,都快成為一座石雕了。
沈巍皺了皺眉,又轉身換了個姿勢靠在旁邊的岩壁上。
“你煩不煩啊?能不能不要出聲?”
沈巍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睛,“別挑釁,不然我心氣不順拍死你。”
“平時看你要命的維護她,現在怎麼了?不擔心了?”
“擔心不是說出來的。”沈巍冷冷的瞟了他一點,“我幹嘛要跟你說這些,對於你這種人,懂得什麼是擔心嗎?你又擔心過誰?”
“我擔心她。”亞玄的聲音很輕,不過卻很堅定的回答:“我現在很擔心她。你有辦法讓我也進去嗎?”
沈巍眉頭微微蹙起,可身形卻一動沒動,懶洋洋的靠在那裏。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那你要怎麼才回相信?”
“把你的心挖出來,讓它跟我說,你還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禽獸。你還有一顆紅色的心,而不是黑色的。”
亞玄知道他這話就是嘲諷,他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
哪怕修的鬼道,他還是有著一副人皮骨相。
“我不是雙生子。”
他這話有些沒頭沒腦,可沈巍的脊背卻被撬動了。
“你說什麼?”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雙生子,我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我沒有殺過自己的至親。”
沈巍的脊背瞬間挺直,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如果你沒有殺過親兄弟,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我跟你們都不一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亞玄轉身看向他,平靜的說道:“我是龍鳳胎。我沒有兄弟,但我有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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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隱瞞了一些事。楚珺提出要見到你才會說實話,那是因為隻有你才能保證她的安全,她之所以不願意做證人,是因為你們之間的交易沒有達成。“
越澤靜靜的看著諸葛铖,他的五官依舊淡漠冷然,沒有起伏的聲音,聽上去卻格外有壓迫感。
他的句子中沒有問號,一如既往的篤定。
在別人還在探究其中的疑惑,他卻在幾個字中推斷出了最有可能的結論。
他的這種敏銳,在易珩看來卻是一種莫名的默契。
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才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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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鐵指彼岸花的事情之後,越澤曾讓人查過諸葛悻的死因。
死亡證明上寫著心髒猝死。
但令他疑惑的卻是,諸葛铖死的時候少了一隻左手,而且他被火化的時候全身血管青紫爆凸,可這些諸葛家都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