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懂她說的話了嗎?”
沈巍和亞玄看似不在意的清理著積雪,但卻有意思別開她的聽感,低聲交談著。
沈巍白了他一眼,“我懂八國語言。”
亞玄就知道跟這個老妖怪說話不能正常起來,“我是說,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如果左丘和我的家族都是一樣的……”
“不可能。”
亞玄眉頭微皺,斜瞟了過去,“我還沒有說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沈巍頭也沒抬,直接將他的話懟了回去。
“你這根本就是不敢麵對現實。”
“什麼才是現實?”
---------------
“是有什麼不能說嗎?”
白胡對他點了點頭,“有,關於病人的隱私,如果不是直係親屬,我恐怕什麼都不能說。”
鍾意想了一下,“他的家人我們現在隻能找到他的兄弟。”
“是找我嗎?”
越韜風塵仆仆的走了過來,這兩天越家發生了太多的事,他一醒過來就不停的在忙。
越氏,越家,現在恐怕都亂成了一團。
如今他在醫院,那越翔一定就在越氏那邊,而他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臉色一直蒼白著不說,身體都跟著瘦了一圈。
下顎骨都凹了進去。
“你來了?”
高嶽樂雖然跟越家的這兩兄弟不是很熟悉,不過越澤的兄弟,他多少還是有著照顧和情分在。
“是不是我哥出事了?”
白胡看了他一眼,“我需要跟你單獨談談,而且還需要你提供一份過往的病史。”
越韜一聽,眉頭中間的皺紋又深了一些。
“我知道了,可我能看我大哥一眼再過去嗎?”
白胡點了點頭,“我陪你。”
越澤的病房裏很靜,但唯一讓人感覺到不舒服的是,被應該是正午的陽光卻一點都沒有透進來,整個病房裏漆黑暗沉,隻有一盞射燈開著。
越韜看到這一幕,心口就狠狠的跳了一下,仿佛被什麼東西撞擊著,絞痛著。
“哥——”
他輕輕的喊了一身,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卻毫無反應,不過走進他的病床邊,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睜著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說不知道在等什麼,他就靜靜的躺在那裏,不曾動一下。
“已經醒過來有十二小時了,可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這樣躺著。我給他全身做了檢查,全身機體功能正常,可就是沒有任何反應能刺痛他的腦電波。這麼說吧,就像他的身體裏有一個密閉的空間,他將所有人都隔離在外。明明能聽到,卻又聽不到。明明能看到,卻又看不到。高嶽樂問我,他是不是醒了?我隻能說,他是醒著,也可以說沒醒。”
越韜走到病床邊坐下,手指還有些冰,他輕輕的握了上去,卻發現越澤的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也就是說,他能感覺到這份涼意,卻也感受不到。
越韜的眼眶有些發澀,他忍著眼淚要掉下來的感覺,哽咽的問道:“有辦法治療嗎?”
“我檢查過他的身體,我發現了他手腕處的傷口。他的這種精神狀況應該不是第一次出現吧?他是不是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病?”
越韜握緊他的手,那種突然失重的無力感,猶如千金頂壓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奶奶不在越家,他連尋求幫助的人都找不到。
“他之前有重度抑鬱症,這樣的狀況在十千年,五年前和三年前都出現過。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還出現了自殘的傾向。”
白胡眉頭緊鎖,這個病情比他想的要嚴重。
“那他服用過什麼藥物?”
“所有抗抑鬱的國內外藥物都試過,也接受過心理治療。”
“我需要知道具體情況。”
越韜深深的看了越澤一眼,“我們去你辦公室說。”
白胡點了點頭,離開病房之後,整個病房裏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