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零星的水珠掉落,撞擊著一側的石壁發出的聲音,幹淨且短脆。
而風從地底深處吹出,寒冷如冰,還帶著一股子的濕氣。
越澤的肩膀微微抖了抖,手指蜷縮的勾了勾。
“冷,冷……”
口中呢喃的聲音如細蚊一般。
“刷”
一瞬間,熾熱的光芒驟然亮起,將整個山洞那厚重的黑暗推開。
那股溫暖頓時落在了越澤的身上,淡淡的金色,潤著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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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恍然,“原來我的武技是跟九州羅盤有關?所以就為了這麼一個武技,上一代的門主就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東西比一個人的幸福還重要?”
“你是小女兒的心思,不懂那種責任感和危機感。其實我能理解他老人家的苦心,畢竟這是左丘最隱秘的秘密,也是最潛在的威脅。如果不突破第七重,你們武技將會永遠見不了血。”
“能殺人就夠了。”易珩突然搶聲說道。
易奶奶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那你為什麼最後還要選擇用一根五毫米的鋼管去襲擊亞玄的動脈?他是一個學了黑暗古武的人,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你覺得一根鋼管能殺了他?”
“可他最後還是死了。”
“死了?真的會這麼簡單的死去嗎?”
“爺爺說,他相信。”
易奶奶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就當他死了吧。”
易珩的小臂微微用力,泛白的指節直接抓在扶手上。
“其實門主當年還有一個擔憂,那就是你爺爺一意孤行,讓人放出了消息,說帝王卦已經被左丘收回,越家不再有帝王卦的天賦傳承。同時,還承諾玄門誰有修煉帝王卦的能力,那帝王卦的歸屬就將改變。就因為這麼一條傳言,整個玄門又陷入了一場廝殺,也就是在他們互相忌憚和攻擊中,越瀟瀟才找準機會奪回的越家。可帝王卦在左丘的傳言卻被越傳越真,有的人甚至認為左丘想要獨吞帝王卦?左丘知道的秘密太多,守護的珍寶太多,很多人都對我們虎視眈眈,而這種時候將各方勢力的目標集中在我們身上,絕對不是一個好事。門主是怕,左丘上千年的傳承和使命將會功虧一簣。”
“可爺爺為什麼要放出這個消息,難道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他知道,可這是越瀟瀟最後一個條件,那就是幫她隱匿越家帝王卦的存在,她不想再越家沒有強大起來的時候,就被人絞殺。”
禍水東引?
真是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盤。
同時易珩也知道了,為什麼很多玄門的人都懷疑帝王卦就封存在左丘?
“所以爺爺為了抱住左丘,才會下達召集令,鞏固左丘勢力的同時,放開對各大古武家族的監管權。這樣以轉移他們對左丘的攻擊力,也就是一場權利交換的交易。”
“沒錯,對於各大古武家族來說,他們更多忌憚的是左丘手裏掌控多少他們的秘密,並且身邊又有多少人,不是真正的“自家人”。無論是哪個家族,都承受不了“叛徒”一擊必中的殺招,這才是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威脅。”
易珩不禁感歎:古有楊貴妃的“一騎紅塵妃子笑”。
如今他爺爺也是不愛江山權貴,“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奶奶,你是不是很感動?”
冷不丁的聽見這麼一句感慨,易奶奶的眼神微微晃動了兩下,隨之別開了頭。
唇角勾起的笑紋卻暴露了她故作淡薄的表情。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對你炫耀我和你爺爺的愛情。是想要你看清楚越家的人,越瀟瀟這女人太過自私,隻要她想得到的,就會不惜一切手段的去得到,我隻怕她的這些做派遺傳給那些小輩。畢竟她的女兒也是這樣一個人,兒子教養的亦是如此。”
“可越澤不是。”
“是與不是,我言盡於此,你有眼睛,就要自己去分辨。但你記住,越瀟瀟這個人,你必須提防,為了她那幾個寶貝孫子,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不妨告訴你,五年前她和諸葛家有過一次交易,至於具體的交易內容,你大概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