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你……這種特殊的體質,恐怕會發瘋一般的想要得到你。”
老天知道,他家的親爺爺曾經謀劃的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笑的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那個人,竟然就是易珩?
“得到我?你們家老爺子還有特殊癖好呢?”
“然後把你拉進我們家的祖地祭祖。”
易珩直接笑了出來,“你以為他不知道?”
“當然不可能知道。”
“你是根據什麼判斷的?難不成是絕得我現在還活著就是你判斷的依據?”
諸葛铖皺眉:“難道不是?”
“還有一種可能,我是僥幸還活著。”
——
沈巍奇怪的問道:“你怎麼肯定他就不會死,鬼手印在三個月之內,如果得不到蝮眼的治療,那一定會死。”
“那就讓鬼手印再往他身上抓幾道唄。抓一道活三個月,隻要一直抓下去,他不就不會死了嗎?”
“一直抓下去?你當鬼手印是你家的。”
“嗯,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是我家的。”
沈巍眼角一眯,“你的意思是說,你得到了鬼手印?誰給你的?”
“搶來的。如果我將鬼手印和蝮眼都交給你,你有辦法把那些人救回來吧。”
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分明是不想再說下去。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因此放過這丫頭,看來這幾天裏她經曆的事似乎有點兒多,而且有些事連他都不知道。
“可以試試。就看他們的命大不大了,我知道你是想要用鬼手印去補充他們身體中的煞氣,讓他們有足夠的體力去抗衡蝮眼的吸收。可一旦開始吸收煞氣,蝮眼就會將它自身封存的陰鬼怨氣釋放出來,同時還會形成鬼霧。到時候恐怕九死一生,而且鬧不好還會接觸到……陰差。要是被勾了魂,我可沒有辦法保證他們能活著。”
“那就讓水家的兩姐妹派上用場。”
“趕屍人從來不和陰差交惡,你要她們阻攔,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如果陰差知道她們到底幹了什麼,你說她們還能活著嗎?”
沈巍深吸一口氣,保養得當的臉上也出現了幾道皺紋,哪怕他不皺眉,都抹不平。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下定決心去辦這件事,而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危險。我知道你清楚煞氣的嚴重性,這東西不是應該存在在陽間的東西,如果照你的話做了,必然會惹禍。”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吧。”
看著她轉身走了,沈巍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再次見到這丫頭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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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今年的冬天雨水好像尤為的多,易珩站在屋簷下就莫名的發起呆來。
“你這是就雨賞冬,還是想要凍死自己,活著再發幾天高燒?”
慕葉成老大不客氣的將羽絨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你這丫頭,看著成熟,怎麼這麼不知輕重。”
易珩倒是沒有介意他的話,隻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梅花樹說道:“你看見了嗎?那棵樹上的梅花是不是要開了?”
慕葉成尋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當是你在看什麼呢?原來是踏雪尋梅?不對,是淋雨尋梅。”
易珩的眼中印刻著一抹嬌嫩脆弱的影子,那是梅樹上看著最粉嫩的一個花骨朵,隻是雨水打在上麵,撞擊著枝椏晃個不停,任它風吹雨打,左右飄搖,可它依舊任性的想要綻放。
隻是待到梅花香氣撲鼻的那一刻,是否還能有如此這般的堅韌?
“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這丫頭不對勁兒。”
慕賢卓站在沈巍的身後,望著同一個方向說道:“我也知道他不對勁兒,但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走出來的前一晚中了暗算,那一晚我都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可是出來之後她就發燒兩天兩夜,還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什麼話?”
“他是我,我就是他,如果沒有他,死的人應該是我。這是我聽到唯一一句還算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