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顫抖著接過筆,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小力,我們再商量……”
“不用了,這樣最好。簽過字,麻煩你吧我的工資卡醫保卡還給我。”何力平靜地盯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眼睛。
蘇青青深深地盯著何力看了好大一會兒,眼淚不停湧出眼眶,最終還是簽了字,然後拉開坤包,把何力的卡取出來遞給他。
何力接過來,轉身率先走進大廳,蘇青青恍惚地跟著進去。
半個小時後,何力和青青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蘇天義看了看何力,又描了一眼文靜,不屑地撇撇嘴:“沒想到你這窮小子也不是好東西,這麼快身邊就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何力一怔,正欲發作,文靜急忙拉住了他。何力盯著蘇天義卻微微一笑:“嗬嗬,別人當然都不是好東西,隻有你家的東西好,可我還是退貨了。以你的為人,這地方說不定你還要陪著青青來,多來幾次,你就發財了。”
來這裏發財?蘇天義想了好長時間才明白過來,何力這是拐著彎罵自己勢利,還咒青青要離幾次婚。他不由怒氣勃發,想發作可何力早開車走了,差點憋出內傷來。
文靜的辭職也不順利,女校長一聽文靜要辭職卻百般挽留。文靜書教得好,最關鍵是人長得出挑,局裏區上早有領導盯上了。現在文靜的丈夫據說還失蹤了,這不正是那些領導接近文靜的好機會?輕易放跑了,給那些色貨如何交待?自己還想借機上進呢。於是,這位女校長舌綻蓮花,說得文靜幾乎動搖了。
這樣拖下去何時是個頭?何力抓起辭職報告扔在桌上,拉起文靜就走:“校長大人,辭職開除你怎樣方便怎樣來,再見吧,不,永遠不見!”
兩人從學校出來上了車,文靜還有點傷感:“現在這社會真是病了,自己想要做次選擇都這麼難的。”
何力搖搖頭:“走吧,別多想了,這是人心有病了。什麼都講套路潛規則,你什麼都不要突然辭職撂挑子,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把設置套路的人節奏都給打亂了,他們當然不願意了。”
“還有這樣的說法,不過想想也蠻有道理的,你怎麼看得這麼透徹?”
何力有點得瑟:“因為我從來不按別人設計好的套路走,要按套路走也能走得通,但是,那是別人的路。我們現在以小搏大,無論趙家還是那個神秘人,人家上上下下都結成一張大網,要按常規走,我們隻能是網中徒勞掙紮的小蟲子,等著被吞得連渣渣都不剩。”
文靜若有深思,眼神越來越明亮了:“我明白了,大家都知道趙家是個怪胎,可就是沒有辦法破局。對古城來說,你就是一個局外人,一舉一動都出乎意料,別人都無法捉摸,又是頭頂帶天線,身穿黃馬褂,也隻有你才能撕開這張大網了。”
“謝謝誇獎,撕掉網還不算,那個織網的毒蛛蛛也別想逃。”
何力意氣風發,心中滿是昂揚的鬥誌。
還沒有到公司樓下,卻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何力接通了,對方隻說了一個名字,又說了一個茶館的地址就掛了。
文靜很擔心:“小力,有事?”
何力神秘的一笑:“大舅的人來了,應該是安排我的新工作。”
文靜鬆了一口氣:“凡是小心,今天晚上我做好飯等你。”
何力送文靜回到公司,又開到約定的一家茶樓下。進了二樓一間雅靜的包房。裏麵坐著三個人,一個威嚴的中年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人陪著。
何力一看三人的神態,就猜測出了對方大致是什麼人了。尤其是打頭的中年人,那怕身子發福了,也遮掩不住曾經的兵味,那可是深入骨髓的。
“你就是何力?我是令偉。”中年人站起來,客氣地伸出手。
何力頓時知道對方是誰了,急忙伸出手緊握住對方的手:“令叔叔,你好!我是何力。”
令偉仔細打量了何力一番,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好!坐下喝杯茶。”
這位可是省廳的一號,身兼數職,何力不敢托大,等令偉坐下,才筆直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手平放在雙膝上。
令偉眯眼一看,滿意地點點頭:“你和那個地方出來的孩子都不一樣,真像個抗過槍的。”
何力聲音洪亮地回道:“令叔叔,那是我從小的夢想,我最崇拜穿那身衣服的人。”
令偉眼睛一亮:“哦,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