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心活的自在,隨興,她有個不錯的家庭但卻孑然一身的選擇了去北漂,那種去菜市場專挑最便宜的泛黃菜葉子吃的日子他們想過都過不上,他們沒有魄力,也沒有膽量。
D市很怪異,一個絕對的資源型城市,它控製著整個國內工業的大部分血液,雖然隻有幾十年的曆史,但壟斷國企所帶來的並不隻是每年都在暴漲的GDP,還有一代接一代的傳承。汪磊是典型的二代,他的父親是國寶級的井上工程師,母親是掌管整個D市財務命脈的審計師。
他唯一一次自主選擇,就是去了非D市的一個城市上大學,畢業後,一番形式上的掙紮之後,還是乖乖的回家接過了父母在他出生時就已經安排好了的衣缽。
許銘心同樣出生在這樣一個城市,周圍這樣的同學朋友筆筆皆是,慶幸的是她很早就厭惡了這種生活而且反抗成功,逃離了那個別人眼中的金鑲玉,在她這卻是生鏽鎖的禁錮。
汪磊說過:小新,我永遠都沒有,也不會有你那種不怕死的膽量。
汪磊這種不到30歲就已經注定一生順利的日子許銘心並不向往,可她還是給了他作為朋友的安慰,但是還帶著點紮人的諷刺:“比不上你們,我不知道會死在北京哪個立交橋上麵呢,你們永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他貼過來,一下子摟上她的腰,眼睛裏有說不出來的東西,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你這張嘴現在修煉的不錯。”
“小意思,姐現在就靠嘴吃飯的。”許銘心說的是實話,在北京的投資圈子裏,她靠著這三寸不爛的舌頭混的也算小有名氣。
時間,都帶來了什麼?許銘心在想,她隻身在外拚搏奮鬥的歲月裏,他又在這一片舒適的樂土裏變成了什麼樣?
現在的他們,完全就是帶著最初青澀記憶的陌生人。
他站在那裏,許銘心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裏的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