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衣衫,心道:這妖界的結界還有化人的功能不成,想著想著,不由得露出一抹歡快的笑容來,不知這裏人界是什麼樣子,是曆史上所有的朝代嗎?她既忐忑又激動,輕盈的身體仿佛能像羽毛一般飄起來,她慢慢的放鬆下身體,感受著身體輕輕的飄離了地麵。
這種本能不需要她多想些什麼,仿佛天生如此,待她發覺自己幾乎能觸摸到樹上的鳥兒們,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在離地麵二三十米的空中,從前有些恐高的她此時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好像身體裏有一股源源不斷湧出的熱流,直讓她全身暖洋洋的,她停在半空中,愜意的閉上了眼:我會飛了,我會飛了!
白曦快樂的想著,雙眼彎成月牙般,遮不住臉上的愉快,這強烈的欣喜讓她忍不住如孩童般飛上飛下,與蝴蝶翠鳥們嬉戲起來。
或許這感覺太過新奇,白曦直玩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想起元芷托付的事情,她不由的懊惱的拍下腦袋:差點忘了正事!想到此,她急急忙忙向著東北方的城鎮飛去。
這片城鎮叫做“宜都”,望著這片繁榮熱鬧的古鎮,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這熟悉的熱鬧聲讓她想起了後世的街道,不由得懷念起來,骨子裏女人的天性讓她幾乎想飛下去好好逛一逛古代的集市,但是被僅有的一絲理智拉回:突然現身嚇到別人可怎麼辦,正事要緊!她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集市,轉身向宜豐街倒數第四戶人家找去。
雖然元芷已經說的很清楚,但是剛來異世的她實在是一團亂麻,在幾乎飛了大半個城鎮,終於找到了那戶常府。
這條街的人寥寥無幾,冷清的甚至讓白曦認為她再度找錯了地方,可看見門前幾乎掉了漆的兩個大字,她才放下心來。輕輕的推開這扇有些老舊的門,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這裏冷清的好像無人居住,聽元芷說這裏隻有她夫君常懷與她居住,她夫君因身有疾無法科考,靠著祖上庇蔭,代寫家信為生。元芷則以繡品出售,那絲帕上沾染著狐族異香,能引來數隻蝴蝶。
雖日子清貧些,卻也算神仙眷侶。想到元芷最後跟她說這些話時聲音裏的回憶眷戀,再看著著破舊的房屋,白曦心中百感交集,幸福,不過如此吧!她慢慢走進去,推開了堂屋裏的門,終於看到了那床上躺著的男人——常懷。
那男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臉頰凹陷,眼眶下泛著病態的青白。他放在被子兩側的手都幹枯的可怕,若不是白曦附耳聽去,常懷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她真的會懷疑床上這人不過是具幹屍罷了。她從懷裏拿出那方手絹來,輕輕打開,紅色的藥丸在屋子有些微暗的光線下,靜靜的泛著柔和的淡光。
她拿起那元丹,正準備放進常懷口中,突然,背後傳來慵懶又淡漠的男音來。“你可知——擅離妖界是重罪。”來人的語氣夾雜著十分的冷漠和一絲絲撩人。白曦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她慢慢的轉過身,望著那人——驚鴻一瞥。
他靜靜的斜靠在門旁,如玉般的肌膚如同上等的瓷器般泛著淡淡的冷光。??墨色長發散落在胸前,更為他平添了幾分妖異,那雙邪魅的桃花眼微微上勾,琥珀色的瞳孔卻泛著漫不經心的冷意,這三分邪魅,七分淡漠的眼與瞳形成了極強烈的對比——似妖非妖,似仙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