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亮白,一縷晨曦破曉,拂照世間,送出早晨的第一份溫暖。
石中帝雙眸中戾氣漸濃,道道黑光流閃,正欲向葉逸凡施展攝魂術奪得其靈魂血。
正當此時,一個有如鶯聲燕語的聲音傳來。
“石奴,住手。”遊曳在第一縷晨曦之間,撲扇著雙翼,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石中帝麵前。
來者是飛魚。
飛魚身嬌弱小,在石中帝眼中同一顆砂礫沒什麼區別,可就是這弱小的嬌軀讓他嚴肅了起來,眼中甚至還帶有敬畏,這太不可思議了。
“飛魚,我知道你此來何意,恕我難以奉命。”在飛魚麵前,石中帝不再傲嬌,就連自我稱呼也由本帝變成了我,由此可看出,飛魚在他的心中有何等的地位。
“石奴,我勸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若真惹怒了道君,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飛魚苦口婆心的勸道。
聞得道君之名,石中帝的眼神明顯呆滯了一瞬間,他掩飾得很好,瞬間恢複了之前的平淡,隻是身上的戾氣更重了,仿佛心中有滔天的怨恨。
“道君他早就已經失去了真身地位,而今的他實力也不過成道巔峰.....”
“放肆,道君之事豈是你區區石奴可非議的。”飛魚震怒,周身晨曦漣漪,雙翼頓住。
石中帝不服氣,大聲道:“放肆?哼,我與他本就是混沌初始一同孕育而生,他為君,我無任何不忿,還願為其效力,助其掌管大勢運轉,成就正氣乾坤。邪祖奪道,我域外廝殺兩紀劫。他被邪祖擊潰道身,我舍命護其逃亡,上億紀劫不離不棄。可是,他對我又做了些什麼?”
“天道更替,道理道紋大變,我由道境一路跌至如今的明道巔峰,他本可用殘餘道韻加諸我等,保我等境界不跌,可是,他做了什麼,他凝道韻為劍,成就七柄焚道劍藏於七界,等待所謂的命格之人。你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他視我等不救,此等不仁不義之舉,讓我何敢再奉其為主。”
石中帝很激憤,言辭犀利,言語憤恨。表達了他內心對道君的極為不滿,甚至由於過分激動,手上力氣大增,直痛得葉逸凡呲牙咧嘴,心中大罵:“該死的混蛋。”卻不敢罵出聲來,害怕激起他更大的戾性而把自己捏碎了事。
飛魚聞言,沉默少許,微微搖頭,說道:“石奴,你誤會道君了,道君何嚐不是待你如手足,隻是如今天道崩潰,萬界秩序混亂。道君仁義所在,舍身散道韻。鑄七劍,隻為了有朝一日恢複天道清明,秩序穩定。難道你看不出此子身負焚道焰種嗎?由此可見,道君圖謀是可能實現的。石奴,你冷靜下來,細細回想你與道君的過往.....”
“扯淡,全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飛魚,你本身不屬天道,而今實力未減,自然無法理解我心所恨。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勸說。我就不信這個邪,就這小子能辦到的事,我還辦不到。”石中帝已近魔怔,粗魯地打斷了飛魚的勸解。
“石奴,冷靜。”
“冷靜個屁,本帝今日就取締這小子的焚道焰種。”憤怒之中的人是可怕的,更何況是石中帝這種強大生靈。
戾氣爆發,黑色光芒透體而出,雙目赤紅,誘人心智的術法噴湧而出,欲直取葉逸凡識海。
飛魚見狀,知道如今不可違,勸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一聲歎息,如琴音悠長。
“石奴,在我麵前你敢放肆。”飛魚語調平穩,語音剛落,晨曦翻滾,攪亂了空間,折射而出的光彩,色彩斑斕,美麗異常。
“定。”
一字如令,空間寂靜,萬物無聲。
狂暴中的石中帝依舊瘋魔,卻是連動一下的資格也沒有。
飛魚道境仍在,此時一字音落道定,萬物授其命。
飛魚雙翼一振,一道玄光閃現,下一瞬間葉逸凡已腳踏實地,全身盡斷,骨骼已完好如初,不,應該比之前更加結實。
飛魚沒有去理會葉逸凡是如何的錯愕驚訝,它望著石中帝赤紅的雙目,幽幽問道:“石奴,知錯否?如若知錯,散去戾氣。”
石中帝雖不能言語妄動,心思卻依舊清明,聞飛魚之言,石中帝心中怨念更甚,戾氣濃鬱化實,方天畫戟嗡嗡作鳴,欲破禁而戰,心中的不屈不服表露無疑。
飛魚見狀,未再言語,而是張開她那嘟嘟的魚兒嘴隨意吐出了一個氣泡,跟正常的氣泡沒啥兩樣,氣泡越變越大,最後化作人族成人拳頭大小,緩緩飄向石中帝。
石中帝見到氣泡飄向自己,眼中恐懼莫名,但神情依舊怨怒,沒有絲毫悔恨之意,就連看向飛魚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戮的氣息。
氣泡飄到石中帝腹部丹田處,停了片刻,似猶豫似不忍。
飛魚再度注意石中帝身上戾氣的變化,希望他能稍有悔恨。可惜,石中帝怨恨根種,壓根就不會有絲毫悔意,令飛魚很失望,也堅定了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