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和弑者說了,不過還沒有確定下來。”離蒿站在梁建都身後,卻在梁建都睜開眼睛的時候開口說道:“您看,我們是不是再找另外一個,以防萬一。”
“雖然脈玉一事已經結束,但是各州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朝駟城。豫州想要遷回商箭棺槨,可是牽動著天下的走向啊。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不會有人試圖卷進去,因此弑者最後隻有我們這個選擇。”梁建都胸有成竹的說道。
“既然殿下有信心,那就最好了。”看見梁建都運籌帷幄的樣子,離蒿衷心的說道,自從梁建都被貶妖黎城之後一直謹言慎行,不複當年的果敢剛毅,智謀機斷,離蒿是一直擔心。直到今日那種自信又重新恢複,希望不是破罐子破摔吧。
“不過,朝駟城的態度令人看不透。”梁建都將手上的情報遞給身後的離蒿說道:“雖說各州不會去過分招惹一些強大的傭兵團,因為他們就是一群草原上流浪的狼,會讓你煩不勝煩,但是也不是可以挑釁雄獅尊然的。”
離蒿快速的將情報瀏覽一遍,也是皺眉說道:“這朝駟城竟然拒絕借道豫州遷回朝駟城,難道他們真以為可以抵抗一州嗎?豫州擁有百萬雄師,雖然大部分被七州牽製住,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傭兵團可以抵抗的。”
各州雖說不會輕易招惹一些強大的傭兵團,但是並不代表害怕,隻是不希望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要是你試圖挑釁的話,各州絕對可以輕易讓你傷筋動骨甚至滅亡。而朝駟城拒絕豫州,是對豫州的侮辱,這種侮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因此朝駟城肯定會遭到豫州的雷霆打擊。
“豫州下的這一步棋本來是想逼出消失三年的良弓,隻是這朝駟城竟然搶在良弓前麵表態,實在令人費解。”梁建都謹慎的說道。殷弓雖然天下聞名,但真正見過他的人也僅僅是各州高層,普通人即使見到也不會認識。就像是斧鉞一樣,明明人家說自己叫殷弓,但是斧鉞絕對不會認為眼前的人是真的殷弓。
“嗬嗬,殿下是想不通還是不敢想?”離蒿反問道。
“看來朝駟城和殷弓有很大的關係啊!這朝駟城的態度很可能就是殷弓的態度,那這天下恐怕又要出現一番大亂了。”梁建都沒想到離蒿的話竟然這麼直接,愣了一下,方才說道。
不過想想三年前良弓在天都城“十步逼宮”,之後就消失地無影無蹤,而與此同時弑者卻在朝駟城這個敏感地帶興起。直到最近豫州提出遷回商箭棺槨,弑者表現的十分高調,引起各方關注,這裏麵的關節值得推敲。而且弑者的戰鬥力讓人不禁想起當年於萬軍之中六斬上將首級的“虎衛”。
“這麼說來豫州很大可能會對朝駟城出兵。”離蒿接道。
“嗯,出兵是一定的,就算現在朝駟城願意借道豫州,豫州也一定要將弑者驅逐的。而且背後竟然有殷弓的影子,這次就算是梁州也一定會出兵。良弓這等國士,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就得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可惜這樣的人才卻不為我梁州所用,不過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梁建都一攤手話音一轉說道。他可是即將成為質子的人,對於這些國家大事已經輪不到他來操心了。
離蒿也不再答話,身體無聲無息地隱入大殿陰影中。
~~~~~~~~~~~~~
樹林邊緣處殷弓遠遠眺望著如同一條黑線隱沒在天際的荊州都城——扶盾城。
當年劃分九州時,荊州侯聯立其餘八州組成八州聯軍,妄圖徹底結束大澤朝統治。這是豫州最危險的時刻,中興王白皚領軍堅守天都城,“金箭良弓”第一次合作直撲作為八州聯盟盟主國的荊州,三個月內兵圍扶盾城,逼得荊州侯出城投降。“金箭良弓”一戰成名,震懾群雄。如果不是害怕各國真正反撲,荊州侯早被“金箭良弓”砍掉了。
而那一戰後一向以勇武著稱的荊州侯自此深居扶盾城,韜光養晦。直到商箭病逝,方才再次露出猙獰的獠牙,一舉收複當年割讓的城池,並且侵占了豫州大片土地。而為了不成為豫州的打擊對象,果斷舍棄繼續進軍的良機,隻是堅守新占領的土地,和豫州談和休戰。白皆以公主白畫出嫁荊州侯,以成秦晉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