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之亂,紫丞甘保駕有功被封於紫丞,賜明丞珠,以表其忠心。紫丞甘感天子恩德,築祭台以供之。初,紫丞國剛剛建立,國力衰微,常遭遇戎狄侵擾,明丞珠成為都城夏次傳遞消息的烽火台,凡明丞珠亮,紫丞國遭受攻擊。
鉛雲如墨,厚重的仿佛就要坍塌下來,令人心中倍感壓抑。紫丞國宮城,古樸蒼涼的祭台,銅綠斑斑的銅匣中,一圈圈潔白光暈如潮水般向四周湧去,皎皎若明月。
豫州和其餘六州聯軍齊攻夏次,紫丞牧重整兵馬與聯軍交戰多日。
“大王,據報這一個月來,北方防線多次遭到戎狄的強烈攻擊,再無援兵恐怕就要堅持不住了。”紫丞國中軍大帳,紫丞牧聚將議事,此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就像一頭黑熊的大將出列稟報道。
“哼,這戎狄就是一群狼崽子,養不熟。自大王登基以來開設商道,來允許邊境通商,他們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咬一口。”又一名大將罵道。
“好了,各位。現在還是想一下如何抵擋聯軍方麵的攻擊吧。”紫丞牧打斷了眾人的牢騷,“戎狄方麵,真以為這麼多年來是白養他們嘛。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到時取消邊境貿易,看他們還不急。”
“大王···”眾將口中的‘英明’二字還未吐出,就戛然而止,隻是瞬間,天地驟然陷入昏暗。
此時已是夜晚,天空被厚厚的黑雲籠罩,除了遙遠的都城依稀可見的光芒,四周便是黯淡無光。營火在寒風的冰凍下,搖搖欲墜,清冷淒涼。忽然,宛如天地崩塌,原本已是漆黑的夜晚,再次拉下一道黑色帷幕,擋住了世間一切光亮,雙眼刹那間失明。
遙望都城,明丞珠,滅。
黑暗中,響起一串天籟,宛若微風吹動窗欞上的風鈴,美人腰間環佩相鳴,輕靈歡快,飄蕩在天地間。
雪,潔白宛若無數夜明珠,周身環繞著一圈淡淡光暈,如銀河墜落人間。
紫丞牧領著眾將快步走出大帳,舉目四望,除了點點營火,一切都被黑暗封鎖,在無一點光亮,難道上天真的是要亡我紫丞牧。
都城遭遇偷襲,明丞珠滅,紫丞國軍營軍士大嘩,軍心渙散,不過聯軍並未發動進攻,令紫丞牧順利撤軍回夏次。
莽莽浮玉山脈西起大草原,雄跨雍、梁二州,致使雍州、梁州雖隔山相望,卻從未爆發過大戰。|浮玉山脈向東直走,唯一的缺口為巍巍犬獠關阻攔,至此山脈逐漸收勢,延綿而去,於冀州防線徹底斷絕。
冀、雍二州相爭數百年的冀州防線,雖然浮玉山脈在此斷絕,但依舊溝壑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猶如迷宮。據說太古時期,天地有水神、火神,二神為爭奪世人朝奉,一言不合,約定在浮玉山脈一決勝負。而浮玉山脈也並非今日一般,在此斷絕,隻因水神和火神引天界弱水與三味真火助戰,將山脈夷為平地,而且轟出無數山穀。冀州防線也因二神的殺氣籠罩,成為百戰之地。
今夜無月,天空漆黑如墨,因臨近冬季,四周悄無聲息,俯視人間,冀州防線那縱橫交錯的山穀溝壑,宛若世間最佳的獵食者,靜靜地匍匐著,等待獵物。
“殺!”峽穀兩旁突然殺聲四起,樹木掩映中冒出無數盔甲鮮明的軍士,長刀出鞘,挽弓如滿月,對準峽穀內的軍士。
噗噗,無數的火把被點亮,將山穀照得有如白晝。峽穀最高處的軍士轟然散開,火光中,一身材高大威猛的將軍打馬而出,站在崖邊,背後冀州軍旗在山風凜冽下,啪啪作響。冀州布耕君呂鎧俯視峽穀中的軍士,朗聲道:“紫丞守你已經被包圍了,隻要肯投降,我就饒你一命,哈哈。”呂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紫丞守發動兵變之時,豫州商箭攻破犬獠關,冀州原本收縮的兵力由呂鎧率領直撲紫丞。而正在打得熱火朝天的紫丞牧和紫丞守,接到犬獠關被破消息後,默契的各自回軍。紫丞守趕回冀州防線抵擋呂鎧的進攻,開始由於軍士經曆數次大戰,早已疲憊不堪,連輸數陣。後來逐漸穩定陣腳,成功的阻攔了冀州與聯軍的會和的企圖。
峽穀內的軍士雖被包圍卻沒有絲毫慌亂,各部有序的在狹窄的山穀擺開陣型,將紫丞守牢牢護衛在正中。聽到呂鎧猖狂的笑聲,紫丞牧冷笑道:“呂鎧小兒,想要我投降,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呂鎧也不再多話,右手冷冷一揮,喝道:“進攻,不得放走一人。”
瞬間,峽穀內滾石巨木傾瀉而下,弓箭手搭箭而射,箭雨如蝗,逼得紫丞守一方不斷地收縮防禦範圍。
大戰從午夜一直持續到白天,滾石巨木等早已拋完,呂鎧指揮冀州軍士對紫丞守發動多次進攻都被擊退。眼看紫丞守就要突圍而出,火光下呂鎧臉色漸漸難看起來。馬鞭一抽胯下駿馬,飛馳而出,大聲命令道:“堵住缺口,不能讓一個人逃脫,否則軍法處置。”
呂鎧喊完,又覺得不夠,補充道“取得紫丞守首級者,賞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