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姐姐,為什麼你長的那麼好看呢?”稚奴蹲在淨初池畔,望著遠處的如意放飛風箏的清秀麵容,忍不住問道。
武如意眨巴著眼睛,牽著手中的紅線,漫步走到稚奴身旁,敲著稚奴的額頭,笑道:“你才多大,知道些什麼。”
稚奴摸著額頭,不滿的說:“我都十歲了,怎麼小了,父皇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可以策馬揚鞭了,還有你弄疼我了。”
“誰讓你這麼調皮的。”
“父皇都從來沒有敲過我額頭,這**裏也就隻有你一個人才敢打我。”稚奴撅著嘴,埋怨著。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每次你都還纏著我,陪你玩耍?”
稚奴聽了這話,咧著嘴,笑著說:“這皇宮裏,父皇和哥哥們寵著我,姨娘們哄著我,那些宮娥卻又怕我,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一個朋友,隻有武姐
姐你肯陪我聊天、說話,從來不在乎我是什麼身份,無拘無束的,我感覺好自在,還有還有,我的事你從來不跟別人說,不像他們,一丁點的小事就
要去驚擾父皇,然後父皇就會跟我嘮叨個不停。”
“哎呀,感情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可以聽你嘮叨的聽筒呀!”
“當然不是的啦,你還可以陪我玩啊,你不知道這宮裏多沒意思,死氣沉沉的,很讓人膩歪的。”
“那你可以出宮啊,我可聽說了,陛下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賜給了你一座府邸呢。怎麼不出去居住呢?”
稚奴隨手抄起一個枝幹,隨意的敲打著池畔的池水,道:“父皇說我還小,舍不得我離宮,因為那樣他就不能天天看到我了,而且我如果出了宮,
也看不到武姐姐了。”
武如意怔住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第一次看著麵前的清秀小王爺,回憶起初進宮時的驚恐與揣測,那一天午夜的驚喜轉換為淡淡的哀傷無奈,與
晉王相識已有三月了,在外人眼裏備受隆寵的皇子,都道皇家最是無情,原來這小王爺也隻是一個沒有朋友的孩童。
“武姐姐?”
武如意冷不丁的驚了一下,他就算再隨和,那也是陛下的兒子,我卻是陛下的才人:“殿下,武媚有一事打算……”
稚奴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別看我小,可是我明白的,剛才你發呆,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了惶恐不安,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
皇家事、皇家兒,又有幾個真的是平凡之輩,即使十歲孩童,從小接受的熏陶與接觸的事令他們過早的成熟,而稚奴自然也不例外。看著漸漸遠去
的背影,武如意輕歎一口氣,輕聲呢喃道:“雖然我也希望有你這麼一個弟弟,可是你我的身份注定了我們不能親如姐弟,稚奴!對不起。”
稚奴回到自己的寢宮,摒棄了所有的宮娥,一個人站在銅鏡前,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己“武媚,嗬嗬!我終究還是想起來了,難怪從我第一次看見你
就有一種親近感。”
稚奴走到桌案前,提起筆,沾了幾點墨汁,揮揮灑灑在那紙卷上潑墨而起筆,不出片刻,紙上隱現一女子的輪廓,勾筆、畫眉、點唇、描妝,畫中
之人竟與武如意有七分相似,隻是著裝卻很新奇。
“稚奴,你這畫中之人是誰呀?”全身心的投入,李世民來到稚奴身畔卻都不自知,稚奴抬起頭,道:“兒臣數月如一日的做著一個夢,似乎有一
個人總是縈繞在兒臣心中揮散不去,今日兒臣忍不住將那夢中人畫了出來,才發現竟與武姐姐相似。”
李世民看了畫中人一眼,沉吟許久,最後歎息道:“稚奴啊,你自小便帶在父皇身旁,雖說你年歲尚青,可內廷之事所見所聞,卻也不少,你如今
正在成長,某些事還是不要過早涉及,尤其是那兒女情長。”
“兒臣不懂!”
“不懂?哈哈,你可是真的不懂?嗯?”
稚奴低著頭,不敢與李世民對視,李世民實在是疼愛這個嫡幼子太多,似乎也感覺話有些重了,便改口道:“那個武媚,朕見過,也聽說了你經常
跑她那兒去,這些朕可以不管,但是你要切記,有些事情朕可以做的,你暫時卻不能做,有些人也是你親近不得的,比如……那武媚。”
“是因為她是您的才人嗎?”
“她不僅是父皇的才人,論起輩分來,還是你的姨娘。朕可以無所謂,可是這朝野之上,朝野之外的人卻盯著看著,你是朕的皇子,一言一行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