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伊緊隨其後,幫約翰抵擋著長桌兩側揮來的長劍。圍攻雷蒙等人的城衛軍看著直奔窗戶而去的約翰和蓋伊,猶豫著是不是先過去阻止他們。卡爾覺得壓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他一劍刺穿一名邊向自己進攻,一邊還擔心著梯子的城衛軍的喉嚨。
約翰衝到窗前,一腳把梯子踹了出去,連帶著正爬在上麵的馬爾蒂諾一起,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這群混蛋!哎呦……我的屁股……”馬爾蒂諾被幾個城衛軍攙扶起來,向街上的一輛馬車走去。同時大喊著:“放箭!放箭!那些弩手呢,都睡大覺去了嗎?!”卡爾看著約翰站在窗口,可能是在估計著窗口到地麵的距離,想要讓大家直接跳下去。下一秒,約翰身體往後一仰,似乎是在躲閃著什麼。
“利古裏亞的弩手!”蓋伊大喊,盡力抵抗著幾個城衛軍,“約翰中箭了!”“我沒事。”約翰右手持劍,一劍刺進一個城衛軍右肋,在他左臂上,一隻弩箭貫穿了他的上臂。沒有了外麵的支援,房間裏的城衛軍很快就被清理幹淨了。也許是要重新考慮進攻方法,門口的攻擊也逐漸停止。
卡爾看著滿地的屍體,感覺自己的鞋子被流出的血粘在了地上,每動一步都分外沉重,他感覺胃裏有東西一陣一陣往上湧。克勞迪奧跑過來,拍著卡爾的後背,說:“你真是太厲害了,卡爾,當初我還不相信你能學劍……呃?”卡爾本來就是強忍著胃裏的翻騰,被克勞迪奧一拍,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嘔吐起來。正在給約翰處理傷口的蓋伊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笑聲開始感染房間裏的每一個人,他們歡快的笑著,仿佛已經脫離了險境,也毫不顧忌自己還是在在一堆殘肢斷臂中間。
“阿方索先生,有件事情……哈哈哈哈。啊,很抱歉,剛才的事情真的是很有趣。”雷蒙忍著笑走到唯一一個憂心忡忡的人麵前。
阿方索抬起頭,疑惑道:“什麼事情?”雷蒙臉上仍然帶著笑意,說:“我想您是在擔心您的妹妹,艾米麗婭小姐。不過您大可放心,她現在正安全的待在港口的一艘船上,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阿方索撇撇嘴:“那可真是感謝您了,不過我想知道,假如我堅持站在特奧多西奧那邊,您會怎麼樣?”
雷蒙嗬嗬輕笑著:“請不要這麼說,先生,畢竟那隻是沒發生的事情。”
卡爾感覺自己胃裏的東西都已經排空了,現在隻能一陣一陣的幹嘔。克勞迪奧在他身邊又擔憂又好笑的看著他。卡爾終於止住了嘔吐,看著克勞迪奧,說:“嘿,克勞迪奧,我感覺你現在變了不少啊?你在威尼斯都幹了什麼?”
克勞迪奧把卡爾拉起來,說:“你也是啊,卡爾。說來話長,我們可以慢慢說。”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就在這個遍地屍體的房間裏來了一次促膝長談。當卡爾隨約翰離開之後,克勞迪奧就被送回富耶爾·德·佩舍爵士那裏,接受作為書記官的訓練。“那可真是一段噩夢般的日子。”克勞迪奧心有餘悸的說,“每天都要訓練。禮儀啊,拉丁文啊,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一段訓練之後,克勞迪奧在城堡裏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貢澤爾大叔。“雷蒙大人知道他對我們很重要,所以也把他帶到了城堡。”克勞迪奧說。不過卡爾不這麼想,他知道,如果自己背叛雷蒙,也許貢澤爾就是用來威脅自己的人質。卡爾回憶著貢澤爾曾經對他說過的,這些貴族為了利益會使用所有卑鄙下流的方法。
克勞迪奧後來的故事很簡單,就是跟著雷蒙一行來到利古裏亞,然後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卡爾把自己如何來到利古裏亞,又如何認識了阿方索,跟他學習劍術這些事情簡單的和克勞迪奧說了一下。
這時,他聽到雷蒙說:“好了,各位,也許談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卡爾看著阿方索,他似乎和雷蒙談好了什麼,走向已經剜出弩箭,包紮好的約翰,說:“也許我們以後就要共事了,合作愉快。”約翰看著阿方索,點點頭,沒有說話。一群人在房間中間集合,卡爾看了一下,約翰、蓋伊、阿方索、三個黑鬥篷加上自己,一共隻有七個有戰鬥力的人,其中還有一個傷號。他知道克勞迪奧不會用劍,而雷蒙雖然一直隨身帶著那把裝飾華麗的劍,但卡爾從來沒見過他拔劍出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