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其實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按理來說,這是二公子給他下的死命令,必須要取鬼緲唐振的性命。但是,他自己心中也敬重英雄豪傑,若不是二公子的命令,他絕對不會向唐振動手,更何況眼下唐振又這樣說話,顯然也是看得起的他。
隻是,這又讓秦沐繼續殺他?
他心中也是忐忑,想,再多逗留一分,恐怕變數也就多一分,丟了性命說什麼也劃不來,還不如先離開,心中千頭萬緒理明白了再說。當下站了起來,抱拳說道:“鬼緲先生的抬愛,晚輩沒齒難忘,就此別過。”說完,轉身飛奔而去。
水秀一吐舌頭,說:“瞧見沒,這就你眼中的豪傑?剛留他一條性命,就嚇的沒影兒了。”
唐振一樂,說:“不惜命,難道送命不成?”
說完,喊著店家,說:“結賬!”
又對水秀說:“咱爺倆兒現在即刻啟程,前往華州去!”
“去怎麼?”
“找時節用,收他為徒!”
時節用這邊,姑娘按照李存勖的吩咐,躺在馬車內休息,而傅子義見晉王去了。
那小姑娘逐漸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眼前的兩個人,有些驚慌失措,驚訝的說:“我怎麼會在這裏?”
再看自己衣服,也都變了樣子。
李存勖神態得意,說:“瞧這衣服怎麼樣?我剛才讓兩個女婢替你換上的。”
小姑娘唯唯諾諾,她也不懂什麼禮數,也不清楚該怎麼回事,隻好說:“不知道我現在何處?”
李存勖說:“你現在在晉王軍中。”
小姑娘瞪大雙眼,說:“河東之虎晉王軍中?”
李存勖神色傲然,說:“不然普天之下還有哪個晉王?”
小姑娘轉而看向車中另一位少年,一臉不爽,放佛極其看不慣和他說話這位少年。
李存勖說:“今日情況特殊,許你在這馬車上休息,明日的時候,就去跟隨女婢們去。”
時節用一怒,大聲說:“她大病尚未痊愈,應當好好調理才是,明日就跟隨女婢們受苦,算什麼事兒!”
李存勖見不得別人忤逆他,他自恃為晉王之子,所遇之人,哪個不為他馬首是瞻?眼前這小子又算得什麼東西!當下勃然大怒,罵道:“有你小子什麼事情!當真以為自己是傅子義師弟就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時節用也是硬脾氣,挺胸回擊道:“你看不出她有病在身?”
李存勖見他還說,來了脾氣,罵回去:“還敢頂嘴!”起身出拳,揍在時節用胸膛上,時節用一聲悶哼,倒了下去!李存勖又撲上去,拎住時節用的衣襟,罵道:“你在誰的地盤上撒野?整個軍中,還是我沙陀族的,我要你的腦袋,還不是探囊取物?”
小姑娘看到這個場景,戰栗發抖,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忙說:“求你們別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好嗎?”
李存勖眼神冷峻,看著小姑娘,說:“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時節用雖然被李存勖壓在身下,心中卻想著別的事情,其實他有些懊惱,剛才李存勖的招式,如果他按照非攻上的來做,絕對不會吃這個啞巴虧。又轉身看到小姑娘嚇得大哭,更是對李存勖厭惡不止,罵道:“要殺要剮聽你的便是,跟你這種人在一個屋簷之下,也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