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妹妹。”
“若你還有一個妹妹,那就更不能死了!”
他心中又何嚐不知?她妹妹身染重疾,如果不是朱友文恐怕早已經離開人世,如若他死了,那他妹妹在這世上就是無依無靠。想到這裏,自己也不肯丟了性命,於是一五一十將朱友文的恩情說了出來。
唐振又問傅子義:“你說此人該殺不該殺?”
傅子義說:“江湖之人,重情重義,他為還恩情,也為妹妹,於情於理是條漢子!”
唐振一聽,心中天平也已經鬆動,於是一擺手,說道:“你去吧!”
秦沐一聽,淚如泉湧,扣首不止,又說道:“我欠鬼緲一條性命,等我妹妹恢複,我一定會將這條性命雙手奉上!”
唐振哈哈大笑,說:“我要你的小命做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數不勝數。”
於是又歎息說:“我不忍殺你,但是看如今這情況,恐怕朱友文還是要派你前來,而你又一定會來,或許我終究還是要殺你。”
秦沐含淚大笑,說:“可惜我生於世間,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誌而活,承蒙鬼緲先生、傅先生謬讚,我隻不過是螻蟻,隻能受製於人。”
說完這話,再次跪拜,說:“在此別過,原諒小人苟延殘喘,喪失豪氣夾尾巴生存,隻是我妹妹實在不能沒人照料!”
說完這話,向後一躍,消失在人海之中。
傅子義歎息,說道:“自古忠孝兩難全!”他說這話,也想起了王婆,他同王婆也不是如此?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殺父之仇,也是不共戴天,又當如何抉擇呢?
秦沐騎馬日夜兼程趕回洛陽。
到了洛陽,來到朱友文府上,向朱友文稟報今日之事。
朱友文一聽,哼哼冷笑,說:“這真是怪了,以往都是你殺人,如今這唐振能夠殺你,卻放了你兩次?”
秦沐無法答話。
朱友文又說:“以你的能力,為什麼殺不了唐振?”
“屬下無能。”
“恐怕不是無能,而是沒用盡腦子!”朱友文這話,也是氣憤無比,說道:“你一直都是聰穎過人的人物,然而刺殺唐振的兩次法子,都是三歲小孩子的把戲!”
於是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秦沐,說:“秦沐,你是否已經有了二心?”
秦沐嚇的額頭冷汗直起,忙說:“屬下不敢!屬下這條命都是公子救得,若沒有公子,屬下早就是一具屍體!”
“哦?屍體?”朱友文故意嘲諷說道,“那他唐振不也是給了你兩條命?你讓我如何信你?”
秦沐大駭,扣首謝罪。其實他絕不在意自己生死,隻是妹妹怪病纏身,這十幾載,若不是仰仗朱友文,妹妹又怎麼能夠活到今時今日?
朱友文瞧見他這個樣子,心中得意,心想,自己果然聰明無雙,這秦沐也是聰穎之人,還不是被自己耍的團團轉?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也隻能甘心情願的去死!
於是又說道:“你可知,我為何明知道你殺不了唐振,還是派你去了第二次?”
“屬下不知。”
“那可曾迷惑?”
“這......屬下確實有過疑問。”
朱友文仰天大笑,說:“你還敢有疑問?我這是要試探你究竟是什麼人物!”
秦沐不解其意。
朱友文又說道:“鬼緲是什麼人物?我自己誤斷,害你丟了性命,一輩子也會惴惴不安,但是為何,你居然能從鬼緲手中逃出來?”
說完,瞧一眼秦沐,又說道:“雖然我並不想看到,但是你這種人,做好死的覺悟,那就是最大的忠心。可如今你站在我麵前,說是唐振因為欣賞你,而放了你,不覺得可笑麼?”
秦沐啞然,確實如此。
朱友文又說:“我朱友文其實也願意相信你,不過,那恐怕隻有一個理由。”
秦沐迷惑,皺眉問道:“不知道是什麼理由。”
“恐怕唐振是要故意離間你我二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