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那你還知道什麼?”
秦沐聲音有些淒厲,他說:“我知道自己不過是棋盤上必死的小卒,知道不過是你和朱友文相互耍詐的棋子。”
唐振大笑,那聲音詭異而飄渺,他說:“我從來不會給要殺我的人,留下活路,不論他是誰!”
秦沐渾身都在顫抖,他已經絕望,但是他好想反抗,然而這就是他的命運。
唐振放開他,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說:“在這場計謀裏,你究竟明白多少?”
秦沐慘笑,說:“你不過是要借刀殺人,然而你輸了。”
“那朱友文呢?”
“也輸了,他以為你欣賞我。”
唐振眼神凜冽,說道:“哼哼,你的能力,不過算的上是刺客中的微末之流,任何一個名士,都是從刀間舔血中挨過來了,而不是在繈褓中被細細照料,我為什麼要照顧你的性命?”
秦沐不答話,唐振又問道:“那你明知道這樣的命運,為什麼還一意孤行。”
“我若是離開,我妹妹隻有死路一條,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又會有什麼人,偏偏要救你的性命?我已經是必死之人,我根本就知道自己殺不了你!但是必須要來殺你!因為隻有這樣,我死了,公子他才會繼續照料我妹妹!”
唐振並不感動,他不會感動,他是冷酷的毒蛇,他從來都認為人心是惡的,是惡心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所有人都死去!
個性冷漠的人,瞳孔都小,唐振就是這樣的人。
他反而笑了,甚至是得意地笑,他說:“能夠死在我鬼緲手下,也算是你這輩子的福氣。”
秦沐站了起來,再次跪拜,說道:“晚輩不過江湖爾爾之輩,前輩麵前,晚輩高山仰止。臨死前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前輩成全!”
“什麼?”
“還請讓我在前輩衣服上刺上一刀,之後江湖也會知道有一無名小輩,有過這一壯舉。”
唐振聽了,心中一凜,歎息說道:“你的造化,也是可憐,我成全你吧!”
於是走上前,秦沐於是緩緩舉起刀來,突然盡力向前一捅,似乎要拚命全身的力氣!
隻是唐振,已經打斷了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這笑聲傳遍小鎮,他笑著歎息說,“你這樣,也算是刺客?滑稽,幼稚!”
“是嗎?這樣的人入不了鬼緲的眼睛?”
唐振回身看去,瞧見四麵八方立著幾個黑衣人。
唐振眯著眼睛,冷峻的問道:“閣下是何人?”
對方並不答話,隻是示意另外幾名黑衣人向四麵八方衝來。
一拳,一腿,力道剛猛,勢如破竹。唐振也不硬接,猶如遊蛇,在這幾人輾轉騰挪,突然,手如閃電,擊中一人麵部,那人倒地昏了過去!
為首黑衣人大臂一揮,讓眾人退散,笑著說:“先生果然厲害,這些人是我手下精銳,卻拿先生沒有絲毫辦法。”
唐振冷笑,來人也不過如此。他於是說道:“閣下是否能夠告知姓名?”
“急什麼,若是鬼緲先生能夠贏我手下,再提這事情不遲。”
說著,又從旁處,冒出十多人來。唐振心中一驚,知道來者不善,有備而來。
他於是從腰中掏出匕首。
為首黑衣人見狀,笑著說:“先生這是要現真招了?”
那十多人,擺開陣勢,將唐振圍在中間。又上來跟唐振鬥,唐振也動了殺機,招招直衝對方命門,對方也不與他硬拚,隻是糾纏。
唐振心中著急,知道對麵要跟他耗,如果硬拚,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而如今這樣,過不多時,自己肯定會丟了性命!
於是向一邊衝去,一把匕首,生生割斷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又抬手,施展輕功,如利箭而出,一刀插在另一個黑衣人的心髒。
“好好好!”為首黑衣人拍手喝彩,而後從一邊又出現五個人來,其餘人也通通退下。
“我隻當鬼緲殺人的法子厲害,沒想到功夫也是這麼卓絕。”又比劃身後的人,笑著說,“恰好我手下有五名功夫好手,希望鬼緲不吝賜教。”
鬼緲見這陣勢,知道能夠如此對他的,江湖上並不多,但是,官府之中,也大有人在,按照現在這情況,獨獨隻有兩個人選,一個是玉門張遠,一個是朱友文。
隻是容不得他多想,對方五人已經衝了上來,左一拳,右一掌,唐振漸漸不能支撐,他雙眼無神,氣喘籲籲,知道不知何時已經中了迷藥。
一旁人,伸出拳頭,他盡力一擋,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又想盡力爬起,渾身卻並沒有絲毫力氣。隻覺得身旁,聲音逐漸微弱,意識逐漸模糊,最終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