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聽到韓延徽這麼說,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隻好躲到屋子裏。
她心髒跳的厲害,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這時,也想起來昨日他們離開的時候,其實有說過要去找卓易成,心中也是感動。
卓易成這時進了屋內,讓他們在房外等著。
其實卓易成焦急的很,巴不得秦月立即就離開梁王這裏,若是多待一分一秒,都是危險的事情。往常,他苦於自己沒有能力,隻能暗暗陪在秦月左右,希望將來哪怕死了,也要保住妹妹性命。如今韓延徽前來,怎麼能錯失這個機會呢?
所以他很著急,又對秦月說:“妹妹,這人我往日聽你哥哥提起過,確實不錯,我也知道你也一直希望有個完整家庭,如今順水推舟,不是美事一件嗎?”
秦月此時反而有些難過,有些哽咽說道:“哥哥,有人這麼對我,我當然高興。隻是,我這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身體好了,嫁人又有什麼不可?隻是你要我隻考慮自己,不在意別人,這種事情,我肯定是沒法做的。”
卓易成咬牙,是了,他原本也是想用這方法讓妹妹離開,但是怎麼能忘了妹妹並不是那樣的人呢?
這時,隻是道出原委,他說:“哎,妹妹,事到如今,我也隻好不瞞你。”
秦月抹掉眼淚,迷惑的瞧著卓易成。
卓易成說道:“其實你哥哥之死,算得上是朱友文逼死的。”
秦月驚愕,難以置信。
卓易成於是原原本本將秦沐的事情告訴了秦月,秦月失聲痛哭,這聲音,時節用與韓延徽在屋外都聽得清楚分明,不覺狐疑秦月因為什麼哭的。
卓易成輕輕拍著秦月的肩膀,說:“你哥哥離開,就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活在世上。如今的問題,並非是你是否願意嫁給韓大哥,而是你必須離開這裏,好好活著!”
秦月這失聲痛哭,麵色也逐漸慘白起來,想起曾經與哥哥流落街頭,哥哥為了湊些吃的給她,沒少挨揍挨罵。他活著的時候,一直都是為自己勞心勞力,沒過上一天痛快日子,如今去了,還是在為她操心。
卓易成將她從地上扶起,一字一頓的說:“妹妹,我與你哥哥,你也清楚,你必須好好活著,否則就是對不起我和你哥哥!明白了嗎?”
秦月點頭,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卓易成長籲一口氣,說:“這就好,趕緊收拾衣物,這就離開。”
於是走向屋外,向時節用與韓延徽點頭,說道:“我已經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秦月。”
他二人原本驚訝,仔細一想,也是了,卓易成與秦沐是生死之交,秦月自然相信她的話。
收拾完畢,韓延徽於是拿著秦月的包裹,一行人,匆匆向外離去。
隻不過,說秦月府上沒有朱友文的眼線當然是假。原本這眼線在秦沐死後,準備撤離出去,恰好朱溫攻打鳳翔,並沒有來得及安排。
這眼線也並非監視秦沐,也是為了秦沐與朱友文溝通方便而設置的。
如今,他看這幾人行色匆匆,自己勢單力薄,也不會什麼武功,絕不是他幾人的對手,也不多加阻攔,反正認得卓易成就是了。
等到幾人離開,這才向另外仆從說自己前去通知朱友文。
時節用來到客棧,水秀還是呼呼大睡,於是叫她起身,笑著說:“趕緊起來,有一個美差要交給你做。”
水秀還未睡醒,有些脾氣,這是沒有好氣的說道:“什麼美差?”
“送韓大哥媳婦回幽州!”
水秀睡意全無,瞪大眼睛,難以置信,說:“當真?”
“當然當真。”
水秀偷笑,說:“韓大哥真是有趣,叫他去救姑娘,怎麼把人家變成了自己媳婦了呢?”
時節用拉她起身,輕輕抱著她說:“我與韓大哥還要前去鳳翔朱友裕那裏,到了那裏之後,事情辦完,我再去幽州找你。”
水秀輕輕錘他,笑著說:“你要去就去,我如今有嫂子陪伴,也不會寂寞,隻要記得小心就好。”
水秀洗漱完畢,出門看去,看到秦月楚楚動人,美的不行,直勾勾的看了許久。女人這點很有意思,雖然比男人善妒,但是若是見到漂亮姑娘,也會忍不住多瞧幾眼,全是欣賞,並不妒忌。
水秀於是笑著跳過去,拉著秦月說:“姐姐好。”
秦月也是大方姑娘,也不局促,也是笑著說:“你好。”
韓延徽從一旁牽來一匹快馬,小心對水秀囑咐說道:“秦月姑娘有病在身,路上不會有追兵前來,大可放心,所以慢慢去,不要著急顛簸。”
水秀一笑,說:“是啦是啦,韓大哥真是關心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