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對那家丁說道:“這是我一位朋友的兒子,你帶他前去世子那裏,委托他安排一份差事給他,好好鍛煉他。”
那家丁點頭,將齊諸帶走,齊諸心中一笑,這不是簡單的很?父親原本還不願意讓他前來,怕他招惹事端,可是如今來了,不是順利的很?
他跟隨那家丁來到朱友裕府上,朱友裕此時站在花園之中與人閑談,瞧見家丁帶進來一位年輕人,也側目望過去。
那家丁過去,與齊諸都是行禮,那家丁說道:“這位少爺是方才唐統領讓小的帶來見您的?”
朱友裕挑眉,看向齊諸,說道:“唐山明讓你來見我是什麼事情?”
齊諸也不慌張,事先也知道了少主如今在這邊化名叫做唐山明。
於是說道:“我是明俠(時寧)忘年之交的兒子,今日前來,有想要建功立業的宏圖偉誌,所以剛才懇求明俠派我來世子府上,哪怕做個小小仆役,隻要能夠學的真實本領,做牛做馬也是樂意!”
朱友裕並未想到這是時寧徐州一脈手下,此時也隻是認為既然是時寧托付的人,肯定可用。
於是讚道:“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心思,也是好得很,不如這樣,你武功如何?”
齊諸假裝自謙,他心中可認為自己的武功好的很,隻是說道:“比起明俠差得很,隻能算作勉勉強強。”
朱友裕瞧眼前這人,不驕不躁,願意從根基開始,心中也是滿意,說道:“那好,往後就是我朱友裕近侍了!”
第二日,韓延徽心中焦急秦月,上午也就辭別離開,雖然未見到時寧,但是心想自己已經囑咐卓易成替他照看時寧,他卓易成也是聰明之人,想必不會出什麼岔子。
隻不過,卓易成當然不會讓時寧出什麼岔子,可是他韓延徽又讓他去找老者,朋友之托,他自然不能辜負,想那日韓延徽也說時寧不過是和水秀兩人在感情上出了什麼問題,想他也並不大年紀,愁眉苦臉一點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很。
等到第四日,朱溫已經集結部隊,到城外去打獵。他以往就有這樣的習慣,每逢初八,就要帶領部隊去城外打獵。
他以往年輕的時候也常常與兄弟一同去打獵,隻可惜弟弟已經戰死,他哥哥也總是對他不理不睬,一旦說上什麼話,就總愛用儒家那一套東西指責他,氣的他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他這一行人,塵煙滾滾,向著荒郊野外而去。
而時寧此時也已經整裝待發,準備蓄勢而出。
他穿著黑色衣物,手握鬼緲又重新交給他的魚腸劍,這把短刀,清冷凜冽,已經不知道斬斷了多少人的頭顱。時寧盡力定神,這便是他的機會,不容錯失的機會。
朱溫與手中眾將士,從早上打到黑夜,這也是他的習慣,到了夜晚,就要讓帶上的廚子烤這些野味。
張茂山在這茫茫黑夜之中,分辨出他曾經與時寧約定的地方。那是河水一旁,旁邊有一塊石碑,樹木林立,極其適合隱藏躲避。
張茂山盡力分辨樹林之中是否有時寧存在的蛛絲馬跡,不過很好,連他都瞧不出時寧究竟在哪裏,甚至他懷疑時寧是否再這裏。
這樣的想法也讓他放心下來,轉而笑著對朱溫說道:“梁王,不如就再前方歇下,恰好靠近水源。”
朱溫今日滿載,笑容滿麵,說:“好,那就在這裏慶賀!”
於是一擺手,身後將士也都是歡呼,騎馬向前,開始砍伐樹木,擺起篝火。
時寧在夜色之中雖然僅僅隻露出兩隻眼睛來,還是瞧的分明。
隻不過,他心跳的厲害,他仔細盤算朱溫手下部將,總共二十四侍衛,二百名軍士,這一擊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擊中,自己又怎麼能夠逃得出來?
他一想到自己居然開始思考自己要逃,更是慌了神,心中更加緊張,這一擊,必須百分百的凝神,刺客通常的機會隻有一瞬間,過了那一瞬間就是失敗,如今這情景自己當真能夠殺得死朱溫?
他這麼想著,心中打了退堂鼓,來日方長,以後也是有的是機會,何必非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反正他張茂山隻要今日沒有發現自己,那鐵定是明白出了什麼狀況,等到有機會,自然會來找他,與他從長計議。
想到這裏,退堂鼓打的更加響亮了,如今這麼多人,他自己也害怕自己有個萬一。
隻是,他這麼想著,發現張茂山果真按照與他所說,將朱溫帶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