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疏忽(1 / 2)

時寧欣然應允,與韓延徽去找卓易成。

卓易成也是個怪家夥,如今雖然跟隨著朱友裕,卻仍舊在開封府隨便找了一個小屋子,開了個小小酒館。

而這整個店鋪,也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下酒菜,隻有幾壇酒擺在櫃子上。

他這個掌櫃,還是往日那種窮酸的樣子,每日隻是在那裏蒙頭大睡,時不時會來一個人坐下,手中提著好菜,叫醒他。卓易成這才取過一壇酒,兩人而後坐下,有說有笑,吃罷,又各自離開。

而今天,這小酒館仍舊是清冷,唯一的小桌子旁,坐著一個長須老伯,正襟危坐,瞧見時寧與韓延徽到了,道了一聲,來了?

韓延徽與時寧回了一句來了。而後,互相也不多說話,

卓易成瞧出時寧心不在焉,雖然他跟老伯你一言我一語,並沒有耽誤畫像,可是隻要得了片刻功夫,就瞧見他皺著眉頭,斜下眼睛,望向一邊,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等到畫畢,時寧將那畫像舉起,上下打量,讚許說道:“老先生果然厲害,幾乎不差,栩栩如生。”

老伯也是客套幾句,分文未取,也不多言語什麼,轉身就走。

卓易成見老伯走了,仍舊趴在他掌櫃台前,打了個哈欠,問道:“時寧,怎麼今日瞧你魂不守舍的,出了什麼事情?”

時寧並不答話,聽到卓易成說話,反而心中緊張,擔憂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被卓易成發覺,隻好草草搖頭,轉身離開。

卓易成瞧出不對勁,從櫃台走出來,要追上去一問究竟,卻被韓延徽拉住。

隻見韓延徽手中拿著畫作, 欣喜地問卓易成:“卓易成,如今有這個畫像是不是就能夠找到那老者了?”

卓易成苦笑,說:“你難道就沒有察覺出時寧有些不對勁。”

韓延徽擺手說道:“我方才已經與他聊過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我與他相處幾年,知道他的性子,絕不會出什麼岔子,如今你幫我找到這老者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卓易成還是擔憂,說:“隻是.....”

韓延徽反而一笑,說:“他應當是因為水秀才是這樣吧,年輕人談戀愛,發生些摩擦顧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放心,時寧能夠處理的好,如今更重要的是幫我找到那老者,秦月的病情你也知道拖不得。”

卓易成瞧見他這麼說,一時間也無法在意時寧究竟出了什麼岔子。

時寧這一路,向自己住所走去,這距離與張茂山約定計殺朱溫的時日已經要逼近,不過還有四天的時間。

隻是,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殺了朱溫之後,自己就一定能夠活著。原本,他是願意舍棄性命的人,可是如今,水秀的一番話,他有忍不住想到張惠那日的言語,一時間想不明白了。

隻不過,他也無法停止下來,四天之後,那是絕好的機會,憑他的本事,應當殺的了朱溫,更何況他沒法去和張茂山商量,張茂山此時在朱溫宮中住下,他可是進不去的。

這這麼躊躇著,已經到了自己家門口,這時有一個人迎過來,說道:“少主!”

時寧抬頭一看,認得此人,他是齊揚的兒子,年紀也不大,叫做齊諸。

他麵色白皙,瘦長身材,尤其是一雙眼睛中總是閃爍。

時寧瞧見他居然來到此地,心中也是奇怪,說:“你怎麼到了這裏?”

齊諸從懷中取出一張信來,交給時寧。時寧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齊揚委托時寧未自己兒子謀一份好差事,以此來鍛煉他。

隻不過齊揚並未讓齊諸再多說其它,以免少主疑心。但是他齊諸偏偏以為自己有些許聰明,於是又故意說道:“少主,我今日來,也是想好好鍛煉自己,以後可以建立豐功偉績。”

時寧漫不經心點頭,說:“這樣也好。”

他齊諸又說:“我如今來,挺想去大公子朱友裕那裏當差的,我知道他以後可能會貴為一國之君,可以向他學習學習。”

若不是恰好時寧心中亂的很,這一下,他定然能夠察覺有些古怪,但是此時他也並未注意,反而點頭,雙眼仍舊沒有神色,在那裏發愣,隻是嘴皮子上說道:“也好,齊揚的兒子果然有上進心,你要去就去吧。”

齊諸心中得意,心想,家父還讓我必須小心謹慎,可是我還不是輕而易舉就瞞過少主的眼睛了?真是多此一舉,我齊諸難道還不夠聰明?

時寧於是叫來一家丁,那也是他與朱友裕之間聯係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