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精劍懸浮空中,周身散發殷殷血色,向天地間發散。
湖麵上的水龍恐懼地顫抖著,仿佛麵臨著未日的恐懼。
高台上,一道道微小如蝌蚪般地文字發出耀眼光芒,和火精劍交相輝映。
金甲獸抬起頭,目光充滿驚奇,道:“火精劍在自動和劍法契合,這等大機緣,不知何人能得到?”
白藏宗宗主聞聽,心中震顫,道:“諸位,這等機緣,千載難逢,玄脈兄弟,就看你了。”
此時高台上的蝌蚪文光芒閃耀,眾人隻看到一片白光,卻不知道火精劍在自動和斬龍劍法契合。
玄真人心中激動,拚盡全力去拔火精劍,卻絲毫無法撼動,他可是分神高手,頓時驚怒不已。
此時,玄脈凝望高台上的蝌蚪文,忽然心中一動,那些雜亂耀眼的光芒忽然清晰地印出了一式磅礴大氣的劍招。
他在法脈峰九年不間斷凝望天際星象,於浩繁萬千的眾星中看出星象圖。練出了超乎常人的觀察力和感應力,居然在這節骨眼上派上了用場。
光芒中的那一式劍招隱含著毀天滅地的駭人力量。
此時,鐵丐吳六奇皺眉說道:“玄真人,你緣法不到,罷手吧,讓玄脈試試吧。”
玄真人猛然回頭獰惡地瞪了眾人一眼,幾乎是吼道:“胡說,火精劍是我的,這裏誰有我實力強?”
他說得沒錯,論實力場上隻有他有資格得到火箭劍,但任憑他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
鐵丐吳六奇歎氣道:“此乃大機緣,隻憑各人緣法,強求不得,玄真人放手吧,讓玄脈試試。”
玄真人怒目瞪著眾人,這才不情願地鬆開手,躍回來,看向玄脈,反倒吃了一驚。
眾人隻顧看著火精劍,沒有發現此刻玄脈盤膝而坐,凝望著高台,一道道光芒向他頭頂上方聚攏。
這是什麼?
玄真人愕然看著,而其他各人也都目瞪口呆,唯有金甲獸心中明白,歎息道:“天意,他在領悟斬龍劍法第一式。”
話音剛落,突然空中火精劍如同受到召喚,顫巍巍地飛向了玄脈。
玄脈握劍,一躍而起,一劍揮出,猶如一道紅光掠過天地,將空間生生切割成兩半,一劍過去,湖麵上那咆哮的水龍頓時被斬為兩截,轟然消散。
“韓一個斬龍劍法第一式見龍在天。”
空中,一道聲音響起,木聖的身影出現在白霧中。
“木聖前輩。”
九人全都拱手恭恭敬敬地向木聖行禮。
木聖詫異地道:這高台上劍法,數萬年來來過上百人,隻有神武王朝昔日大將軍元昊悟出斬龍劍法,小兄弟,你是第二個,你是何人弟子?”
玄脈握著火精劍,隻覺一時間仿佛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這番奇遇,連他也始料不及。一時間呆了。
“前輩,弟子玄脈,是淩天門弟子。”
“淩天門……哦,三壽真人和尊龍之後就再沒有聽說過貴門……看來貴門要崛起了。”
木聖道:“斬龍劍法有了傳人,預示浩劫將至,這裏我已經布下封禁陣法,黑月巫師暫時還無法破開,你們就在這裏,各自修煉吧。”
“朱雀城的信物銅心鏡一共有三麵,白藏宗宗主,你身上有一麵,你修煉的禦獸術將來浩劫中可有大用。還有兩位持銅心鏡的人,我要去接他們了。”
木聖淡淡說完,一道身影消失在了白霧中,鐵丐吳六奇揉揉眼睛,嘟囔說道:“點真背,這下好,我們都走不了了。”
眾人本來是衝著朱雀城的天地靈寶來的,那種誤打誤撞,卻和即將到來的打劫撞上了。
抬頭看去,四周一片茫茫,無邊無際,以木聖的實力布下的封禁大陣,可想而知根本跑不出去。
“這……。”白藏宗宗主無奈搖頭,居然被困在了朱雀城,聽木聖口氣還要去找人,這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啊。
玄脈握著火精劍,猶自在夢裏,湖麵上,水汽又凝聚成了水龍,憤怒凶惡地衝著眾人咆哮著。
玄真人站在一邊,一臉不甘,嫉恨地瞪著玄脈,陰狠的眼神剛好被鐵丐吳六奇看見,頓時一凜。
“這個玄真人,看來不會善罷甘休,玄脈得小心了。”
………………
春去春又回,北荒大地,又一年秋天,戰事早已停息,秋風蕭瑟,萬物凋零。
劍宮後山,蕭瑟淒涼,短短半年,物是人非。一個姿容威嚴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後山,眺望遠處,麵上帶著淡淡的哀傷。
一陣秋風吹過,男子忍不住咳咳兩聲,吐出一口血色。
從後麵看,掌門淩石海的背影遲暮,滄涼像極了如今的淩天門。
法脈峰主之死和玄脈弑師滅祖,是整個宗門幾乎難以承受之重。
法脈峰主是淩天門百年來,唯一有希望進入分神境界的高手,就此隕落,而且死的不明不白。